住足,只呆得半晌,欧阳锋已然不见人影,四顾茫然,但见空山寂寂,微闻鸟语。他满心惶急,大叫:“姑姑,姑姑!爸爸,爸爸!”隔片刻,四下□山谷回音,也是叫道:“姑姑,姑姑!爸爸,爸爸!”
他数年来与小龙女寸步不离,既如母子,又若姊弟,突然间她不明不白绝裾而去,岂不叫他肝肠欲断?伤心之下,几欲在山石上头撞死。但心中总还存着个指望,师父既突然而去,多半也能突然而来。义父虽得罪她,她想到却并无过失,自然会回头寻。
这晚他又怎睡得安稳?只要听到山间风声响动,或是□鸣斗起,都疑心是小龙女回来,骨碌爬起身来,大叫:“姑姑!”出去迎接,每次总是凄然失望。到后来索性不睡,奔上山巅,睁大眼四下眺望,直望到天色大亮,惟见云生谷底,雾迷峰巅,天地茫茫,就只他杨过人而已。
杨过□胸大号,蓦地想起:“师父既然不回,这就找她去。只要见得着她,不管她如何打骂,总是不离开她。她要打死,就让她打死便。”心意既决,登时精神大振,将小龙女与自己衣服用物胡乱包包,负在背上,大踏步出山而去。
到有人家处,就打听有没见到个白衣美貌女子。大半天中,他接连问十几个乡民,都是摇头说并没瞧见。杨过焦急起来,再次询问,出言就不免欠缺礼貌。那些山民见他个年轻小多子,冒冒失失打听甚美貌闺女,心中先就有气,有人就反问那闺女是他甚人。杨过道:“你不用管。只问你有没见到她从此间经过?”那人便要反唇相稽。旁边个老头拉拉他衣袖,指着东边条小路,笑道:“昨晚老汉见到有个仙女般美人向东而去,还道是观世音菩萨下凡,却原来是老弟相好……”杨过不听他说完,急忙揖相谢,顺着他所指小路急步赶下去,虽听得背后阵轰笑,却也没在意,怎知道那老者见他年轻无礼,故意胡扯骗他。
奔盏茶时分,眼前出现两条岔路,不知向那条走才是。寻思:“姑姑不喜热闹,多半是拣荒僻路走。”当下踏上左首那条崎岖小路。岂料这条路越走越宽,几个转弯,竟转到条大路上来。他日晚没半点水米下肚,眼见天色渐晚,腹中饿得咕咕直响,只见前面房屋鳞次栉比,是个市镇,当下快步走进家客店,叫道:“拿饭菜来。”
店伴送上份家常饭菜,杨过扒几口,胸中难过,喉头噎住,竟是食不下咽,心道:“虽然天黑,还是得去找寻姑姑,错过今晚,只怕今后永难相见。”当下将饭菜推,叫道:“店伴,问你句话。”店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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