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什浮现出来,她正在读取上面写语句。从她眼神看来,语句相当富于象征性、多义性。
对于妻,梦总是具有莫大意义。她每每根据所做梦决定行动或改变判断。可是,哪怕再看重梦,也不能只因做场活生生梦就把长达六年婚姻生活重量彻底归零。
“梦当然不过是个扳机罢,”她像看出心思似说,“那个梦只是使得很多事情重新浮出水面。”
“扣动扳机,子弹出膛。”
“什意思?”
“对于枪,扳机是关键因素,不过是扳机罢——这说法怕是不确切,觉得。”
她什也没说,定定看着脸。似乎没能很好理解要表达意思。其实本身也没能很好理解。
“你在和谁交往?”问。
她点头。
“而且和谁上床?”
“嗯,倒是觉得非常对你不起……”
和谁?多久?想必是应该这样问下去,但对那种事不是很想知道,也不太想考虑。所以再次移目窗外看持续下雨光景。为什对此直浑然不觉呢?
妻说:“不过那只是许许多多事情中个罢。”
环视房间。本应是长期看惯房间,不料已经变为所陌生异乡风景。
不过个罢?
不过个罢究竟意味什呢?仔细思考起来。她同除以外某个男人上床,而那只是许许多多事情中个罢。此外到底还有什名堂?
妻说:“几天内去别地方,你什也不用做。因为是必须由承担责任事,所以离开当然是。”
“离开这里后去处已经定?”
她没有回答。估计去处已有打算。大约早就做好种种准备才提出来。想到这里,种在黑暗中脚踩空般强烈无力感袭上身来。事情在不知晓地方稳步推进。
妻说:“离婚手续越快越好。如果可以,希望你予以配合。话倒像是说得自私自利……”
不再看雨,看她脸。并且再次感慨:即使六年时间里生活在同屋檐下,对她也几乎没有解。如个人每天晚上都仰望空中月亮也对月亮无所知。
“对你只有个要求。”开口道,“只要答应这个要求,往下悉听尊便。离婚协议书也默默盖章就是。”
“什要求?”
“从这里离开,而且就在今天。希望你留下来。”
“今天?”她吃惊地说。
“不是越快越好吗?”
她就此思索片刻。而后说道:“如果你愿意那样话。”
“这是意愿。此外别无意愿。”
这确实是不矫饰心情。如果能不个人在这三月冷雨中留在这残骸般凄凉场所,做什都在所不惜。
“车带走。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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