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官霸占上海名媛丑闻,洋人便有理由质疑清军战力,万以此为理由扣款不发,事情可就闹大。
项松茂没再多说什,笑眯眯垂手而立。那子夏不由得愤恨道:“早说过,海关乃国家命脉,焉能操于他人之手!朝廷衮衮诸公,真误也!”言罢他走到姚英子身旁,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末咬牙:“姚小姐,卿既无意,本官也不强求,请回吧。”
姚英子如释重负,不料那子夏又冷声道:“念在你与本官曾有输液之恩,今晚便放过你们。但军明晨会发起总攻,邮政总局恰好位于攻击轴线之上。枪炮无眼,你们好自为之。”
姚英子浑身震,呆立在原地。那子夏嘿嘿笑,说本官指挥所随时对你开放,然后带着马弁们转身离去。邓医官还想过去帮着检查陶管家伤势,却被姚英子凶狠目光瞪回去,冷哼声不识好歹,也顾自走开。
最后还是项松茂和她起搀起陶管家,将他们带去旁边经理宿舍。
这宿舍比大班办公室要简陋得多,但打扫得十分素净。张带蚊帐木床,方小桌,床对面墙面半是柜子,半是书架。在战乱期间,这里居然仍井井有条,可见主人细心与勤快。
“这次多谢项经理。”姚英子把陶管家扶到床边,心力交瘁。项松茂笑道:“虽不认识姚公,但身为宁波人,有同乡之谊,岂能坐视他女儿受辱呢?更何况赤十字会活人无数,久有耳闻,岂有见死不救之理?”
他声音醇厚低沉,又总挂着副儒雅笑容,天然带有令人信服魅力。
姚英子稍稍心安,去给陶管家敷药,边叹道:“唉,你来家这多年,都不知道陶管家你功夫这好。”陶管家斜靠在床头,浮起些许感怀:“还是老,心态涣散。换作二十年前,非得在中英药房杀个七进七出才尽兴。”姚英子不情愿道:“胎毛笔还是交给你拿吧。你看,它离身,你就闹出事。”
“可大小姐你带着它,总算有惊无险。所以这东西,它真管用啊!”
窗外日光照射进来,陶管家头向后仰,似是回忆起往事:“直不曾告诉小姐你。在来你们姚家之前,可是山东响当当号响马,劫夺过老爷货。当时老爷就带着这管胎毛笔,所以逢凶化吉,还不计前嫌收留,从此才告别江湖。”
姚英子小小吃惊。陶管家慈眉善目,絮叨细致,没想到年轻时居然还是个土匪,怪不得功夫这好。她本想详细听听当年传奇故事,可看外头天光,兴致立刻没。
她想起来,这趟差事还没办成呢。
邮政总局非但没被划成安全区,反而成明天清军首先攻击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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