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高也没辙,陶管家无奈地松开姚英子胳膊,挺胸挡在前头。
那子夏追出来,脚踹在陶管家大腿上,却感觉像踢到根铁柱。他疼得龇牙咧嘴,喝令卫兵们把这个浑蛋按在地上,然后抬起马靴,踩在陶管家头上重重蹍动:“你算是什东西,敢来扰雅兴?”
陶管家在靴下强声:“你不要动小姐,你得罪不起!”那子夏眼神闪,蹲下身子:“哦?堂堂个管带都得罪不起,是什大人物?”陶管家用尽力气嘶哑喊道:“她是姚永庚女儿!”
那子夏忍不住失笑:“那又是谁?本官听都没听过——不过呢,会把自己女儿送上战场,想来也不是多厉害角儿。”
马弁们齐哄笑,陶管家还要试图抬头,却被马靴又是狠狠跺,脑壳“咣”声撞在地上。姚英子尖叫声,连忙扑过去搀扶,却发现老人半边脸高高肿起,缕鲜血从额头缓缓淌下。
那子夏还要继续跺,这时从人群里忽然站出人,拱手笑道:“那管带,可否容项某言?”这人袭深蓝绸袍,与周围军装格格不入,棋子脸上架着副金丝镜,镜片后对腰果眼,无时无刻不带着笑意。
“哦,项掌柜,你有何要说?”
那子夏认出这是中英药房驻汉口经理,名字叫项松茂。这次清军进发,人家主动提供药房当驻地,又捐批药物,拿人手软,便许他开口。
项松茂看姚英子眼,凑到那子夏身旁,悄声道:“管带,倘若那老者所言无虚,您还是放他们稳妥些。”
“哦?她跟你沾亲故?”那子夏不悦。项松茂笑道:“哪里高攀得起,只是她父亲姚永庚乃上海滩有名烟草大亨,响当当闻人。这位姚小姐是代表赤十字会来,您把她扣下,这事遮掩不住,早晚会传到上海去。”
不待那子夏撇嘴,项松茂又道:“当然啦,姚永庚再有钱,也不过是个商人。管带您是为国家带兵,不必忌惮,可眼下有桩消息,还请您过目三思……”
项松茂拿来张昨日刚出版《楚报》。这是租界公办英文报纸,也叫《华中邮报》,是目前汉口唯还在坚持发行报纸。
那子夏识得洋文,满腹狐疑地摊开,头版便是条重磅新闻:“中国海关总税务司安格连,要求汉口海关截留税款,停止向中国z.府交付。”
“管带比清楚,如今朝廷应开销,皆仰各处海关税款。而海关直在洋人手里头,如今他们开始截留汉口海关税款,说明洋人对咱们大清,开始失去耐心。”
那子夏能做到管带,自然是个有见识人。项松茂稍点破,他便明白。海关税款是朝廷命根子,这个节骨眼上,若传出前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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