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气象,是汉口等胜景。不知从何时开始,无论什店家,都不约而同地给自家檐柱喷上五彩花漆,门窗亦是雕镂成梅、菊、芍药、牡丹等花卉形状,望之绚烂——花楼街即以此得名。
其时有《汉口竹枝词》唱曰:“前花楼接后花楼,直出歆生大路头。车马如梭人似织,夜深歌吹未曾休。”可惜巷战起,车马无踪不说,连楼前歌舞也并销声匿迹,街头空荡荡如鬼城,空余楼边几千朵雕花徒然盛开。
歆生路口和白天样,尸横遍野,双方都没有余暇来收尸。他轻轻叹声,这景象,让他仿佛又回到老青山那幕。按理说,掩埋战死者也是红会职责之,以避免瘟疫横行。可惜目前掩埋队疲于奔命,根本顾不上这边。
方三响收敛心神,猫下腰,沿着右边楼侧溜贴过去,这样可以避免意外枪击。他花个小时,逐翻检民军那边尸体,并没有发现什信使踪迹。
其实他所有依据,只是个掉队士兵说辞。那信使什模样,带又是什机密,如今什下落,概不知道。方三响只是朴素地觉得,这事对g,m党很重要,有必要关注下。
他决定扩大下搜索范围,就在这时,方三响听到头顶声轻轻“砰”,似是窗板相撞。他猛然抬头,看到家酒肆二楼,什人正要急急关窗,丝烛光漏出来。
方三响鼻子吸,闻到股药味从窗缝传出来,不禁精神振。这时候还在煎药,必是有伤员,也许能多条线索。他走到楼前,敲敲门板,很快门另外侧响起个女子声音:“东家逃难去,小店恕不迎客。”
“是红十字会人,不是清军也不是g,m党。”方三响把袖标摘下来,顺着门缝递过去。对面悄无声息,似乎心存犹豫。方三响又道:“是红十字会医生。”
也许是“医生”二字有触动,隔很久,门终于打开,屋内是个矮胖女佣。她没多言语,示意方三响跟着,举着蜡烛走到二楼。
二楼是个雅间,雕镂丝帘,颇为豪华。如今只有个寸头男子脸色苍白地斜躺在榻上,下半身盖着丝被。榻旁炉子里煮着不知什成分汤药,几条沾血布条散乱地扔在地上。
“阁下是红十字会医生?请问是何时到?”那男子形容枯槁,目光却犀利得很。方三响道:“今天凌晨,乘坐襄阳丸抵达汉口。”男子点点头:“新闻说你们是二十五日下午出发,襄阳丸西上速度最多只有十节,从沪至汉再算上沿途补给,前后要四五天时间,三十日凌晨抵达,确是合理。”
方三响眉头扬,这人疑心真是不小,头脑也清醒得很。他过去掀开被子,见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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