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嘴填满，这样就不用回答
。没想到他咬得太狠，猛
下子噎住，狼狈地直咳嗽。唐赛儿摇摇头，给他递碗井水。吴定缘倒下去半碗，才算把喉咙冲开。
“你可知道
这佛母是怎
来
？”
唐赛儿把碗碟收到木盘上，自顾自絮叨起来：“啊，本是滨州蒲台县个庄户人家女儿，认识几个大字，不算睁眼瞎。夫家姓林，行三，大家都唤他林三。他家早年间就是白莲教信众，祖上跟韩山童韩掌教曾在个坛里烧香。后来韩掌教在颍州起事失败，他家祖上没跟着刘福通继续混，偷偷逃到滨州隐居。
“只因他家祖上跟过韩掌教，所以十里八乡信众都服他，都愿意来林家坛里烧香。那年头世道太乱，今天蒙古鞑子，明天红巾军，再后来还有洪武爷兵，好不容易太平几年，又赶上靖难之役。滨州百姓受灾、遭难，都往林家香坛跑。官府都说白莲教蛊惑人心，是祸害，可们那会儿真没想过要闹事，只是求个自保、有个盼头，彼此能照应二罢。
“永乐十七年，滨州官府发下役牌，说永乐皇帝准备从金陵搬到北平，要重新疏通会通河，在山东各地征调人手去挖河沟。这回是大征，每户得勾两个壮丁。林三说左右躲不过，索性多去几个信众在工地上，还能彼此关照。然后他带着大堆坛众，去南旺服徭役去。
“那年山东赶上大旱，壮丁又都在修河，很多信众家里没人种地，几乎要活不下去。个妇道人家，只能赶鸭子上架，扛起坛里事，组织信众家眷们轮流给各家种麦子、挑水、挖渠。没想到，河上突然传来消息，说南旺鱼嘴决口，堤坝人都被卷进去……”
唐赛儿说得像在唠段平日家常，只有说到这段，才微微顿顿。
“哭着给佛祖磕头，额头角都磕破。就是想问问，们辈子诚心烧香，每日诵经祝祈，兢兢业业与人为善，为何还要承受这样劫难？难道真是前世不修，今世报应？宝卷上都说，莫急莫怨，来世会有福报。可咱们并不记得前世什样，等到后世，自然也不会记得今世怎过。所以个人活在世上，只有眼下这辈子才该珍视，对不对？
“磕很久头，也想很久。佛祖没给答案，它给不，它就是尊泥胎，过去几十年里笃信那些事，都崩，跟南旺鱼嘴那道堤坝样，彻底垮碎。到第二天早，勉强打起精神，招呼大家置办棺材、寿衣，等河上把他们尸身送回来，好歹入土为安。可是等好久，等来不是尸体，而是蒲台县典史。
“典史气势汹汹地带大批人，要来抄家。后来才知道，修河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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