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气势汹汹流过每条巷道,闯入每户人家。
吴定缘等三人沿途被盘查七、八次,还都是来自不同队伍。好在他们事先准备充分,文书齐全,盘查兵丁听是押送*僧,都面露暧昧,不免多看两眼跟在队尾苏荆溪,反而忽略掉朱瞻基那张腌臜面孔。
就这路走走停停,他们很快便抵达正阳门内。这里正对着御街,稍微靠西边有条宗伯巷。因为礼部尚书、侍郎、郎中、员外郎等大员都住此间,故而得名。巷内每间皆是高门邃宇,重堂轩道,端是大户气派。
远处正阳门笼罩在片黑暗之中,没有火光。吴定缘表示太早过去容易打草惊蛇,等于谦到起走。如今时近炎夏,巷子口早早搭起片蔽日遮雨卷棚,于是他们行就站在棚下,安静等待。
不过这巷子此时没平时静谧威严,有哭声隐隐从里面传到巷口。太子驾临南京,在东水关迎驾*员序列,以礼部为首。所以当宝船爆炸之时,也以礼部*员们伤亡最为惨重。这宗伯巷内明天开始,恐怕要家家带孝、户户挂幡。
朱瞻基站在棚下,听得哭声入耳,面色颇不自在。虽说这不是他责任,可毕竟都是大明菁英,日后也会是他臣下,如今却如猪狗样被屠戮,令他心中郁愤难抑。他为排遣郁闷,环顾四周,偶尔扫到吴定缘那里,发现他又转头避开,股怒意涌上来:
“吴定缘,你为何不正视?莫非你也觉得本王德薄才浅,不懂为君之道?”
吴定缘莫名其妙地抬起头,四目相对瞬,那种熟悉刺痛感又出现。他眉头蹙,正要挪开,朱瞻基却大喝声:“不准挪开,看着!”
吴定缘只好保持视线,持续三四个呼吸光景,只觉得刺痛感从太阳穴延伸出去,像柄铁烙顺着额头缓缓切开,把头盖骨里搅得天翻地覆。他终于坚持不出,发出声呻吟,整个人抱住头蹲下去。
苏荆溪见状赶紧伸出指头按压他风府、天柱两处。朱瞻基没想到吴定缘反应这强烈,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吴定缘喘好阵,才勉强站起来,额头上仍是青筋绽露。
苏荆溪起身对太子道:“不碍事,只是轻微头风病发作,大概受什刺激。”
“刺激?看到脸就这大刺激吗?”朱瞻基半是不满半是郁闷。
苏荆溪道:“民女之前经手过类似病症。这种病,多半是患者经历过什惊怖之事,从此见相似之物,便有反应。所谓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是这个道理。
朱瞻基纳闷道:“之前可没见过他!”
苏荆溪低头拿住吴定缘右手,边向虎口施力边问道:“你可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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