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水漂,连传说中狗头金的影子都没见着。他的水泥构件厂原本效益不错,可被河南人骗了一下,又接连出了两次大事故,至今还有个植物人在医院躺着,像个无底洞一样。据说他把厂子兑了出去,只把一屁股饥荒留给了自己。
听到这里,我的心又格愣了一下,谢福吉不会把我那本志书当文物卖掉还债吧?
说到谢福吉的饥荒,朱小嬛倒笑了一下,她的嘴角有黄豆粒大的一个涡,笑的时候就往深里旋,就像美人痣落在了井里。“他是顾不得刁难我了。”朱小嬛得意地一指洗手间方向:“谢福吉要是敢碰我,周刚会杀了他。我就是这么对谢福吉说的。”
我扯了一下嘴角,没有表示什么。朱小嬛说的这一切,我姑妄听之。谢福吉骚扰她是可能的,但因为骚扰而产生对谢福吉的误读,也是可能的。
我说起那天碰到刘万福,刘万福告诉我朱小嬛刚刚离去。朱小嬛看了眼洗手间的门,小声说:“我是去打听点事。”迟疑了一下,告诉我说:“周刚过去结过婚,这个我知道。可他还有个儿子,却一直没有告诉我。在这件事情上,他一直在骗我。”
我很吃惊,这可不是小事。我问他为什么要隐瞒,隐瞒的动机是什么?
朱小嬛说:“他太爱我了,他怕失去我。”
我说:“你确定?”
朱小嬛说:“确定。”
我问那个女的是哪里人,做什么的。朱小嬛说,是部队附近村庄的,村姑。当初她主动追求周刚,周刚看她可怜,就和她结了婚。她总是以各种名目跟周刚要钱,为娘家盖起了一座大房,房子盖好了,就提出跟周刚离婚了。周刚等于是被她既骗了钱,又骗了感情。
我问儿子判给了谁,朱小嬛说,周刚想要孩子,但女方不给他。孩子是个筹码,女方还想继续要挟。
这其中缺少最起码的逻辑。想起周刚甚至在乎一棵葱钱,我试探着问:“这些话你信?”
朱小嬛说:“我不信周刚还能信谁?现在我们已经把疙瘩解开了,周刚说,他告诉了我,他也轻松了。不过周刚心里总是有阴影,夜里经常做噩梦,所以才会把钱看得重,把感情看得重,他怕再被骗。我告诉他不会了,我的家就是他的家,我的儿子就是他的儿子。他们父子的关系很好,跟亲生的没啥两样。”
就在这个时候,周刚从洗手间出来了。我盯着周刚的那张脸看,发觉这是一张陌生的脸,眉目混沌,脸上都是暗影,一点也没有当初见到他时那种良好的感觉。周刚看着两盆盛开的米兰使劲吸了吸鼻子,说:“嬛儿,咱家就是缺植物,总觉得眼前干巴巴的。你喜欢什么花?部队附近有个花市,下次休假我捎几盆回来。”
朱小嬛说:“大老远的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