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道,“而曼谷的医生和护士会耐心地回答每一个问题,他们让整个过程没有压力。”
为什么不呢?艾伦感到新世界的大门轰然开启。泰国!东方男人!这一切简直完美,她决定干脆搬去曼谷生活一段时间。
“我是个记者,自由撰稿人,”她解释,“工作地点比较自由。”
原来是记者,苏昂盯着她眼中那点异乎寻常的亮光,难怪。
依靠此前工作中积累的人脉,艾伦得以继续为几家英美报纸和杂志供稿,负责东南亚地区的新闻采访和专题报道。她驻扎在曼谷,但也需要经常去附近的国家出差。与此同时,为了办理工作签证的方便,她还找了份本地英文杂志的编辑工作,写点泰国旅游文化方面的小文章和广告软文。
苏昂有点羡慕。对于那些想要在遥远国度谋生的人来说,新闻业是最古老的职业之一。一想到在泰国这样一个充满异域风情的地方当记者,眼前会升起浪漫的图景——外国记者俱乐部里,呼呼作响的吊扇之下,类似于格雷厄姆·格林那样的人物正坐在藤椅上奋笔疾书,一边喝着当地特有的冷饮,偶尔还会卷入政治阴谋,抑或是与当地女士们的浪漫纠葛……
艾伦大笑起来。“醒醒!你说的是七十年以前的事了……这年头,任何拥有笔记本电脑和一定写作能力的人都可以宣称自己是记者,其实我们的工作更像是坐在星巴克里用谷歌搜索……”
这是一个纸媒在没落中挣扎求存的时代,她用一种实事求是、不带丝毫感伤的态度告诉苏昂,纸媒纷纷开始严格控制成本,同时又希望能用独特的东西留住用户;于是它们开始更多地依赖自由撰稿人,因为自由撰稿人更便宜,也更愿意为发表新闻故事承担风险——纸媒不愿让正式员工们去承担的风险。
而且,她说,你得接受这样一个事实:东南亚不符合西方主流读者的利益。很少有人对这个地区的报道感兴趣。在你供稿的刊物上,你永远是太阳系以外的行星。
“那你也还是愿意留在这里?”
“泰国?”艾伦睁大眼睛,“当然!我才不在乎那些所谓的‘西方主流读者’怎么想!这里可是泰国——地球上最棒的国家!”
苏昂有点震动——她不知道自己能否以同样笃定的语气表达喜恶。“你以前来过泰国?”
“2006年泰国政变时我来这里做过一段时间的专题报道,之后又来出过好几次差……不过第一次来还是大学毕业当背包客的时候,那会儿已经对它一见钟情了。”
“真巧,我也是大学毕业时第一次来曼谷……你那时是GapYear?”苏昂知道欧洲年轻人有借由间隔年游历世界的“传统”。
“一年半,”艾伦点着头,“基本都混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