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亚洲和澳大利亚了。”
“在路上寻找自我什么的?”苏昂调侃她。
“啊哈!”艾伦也笑,“就好像自我是一个独立存在的成品,就躺在草丛里等着你把它捡起来,放进口袋里。”
“所有的这些国家里,你最喜欢泰国?”
“当然!我从来都并不真的明白‘异国风情’这个词是什么意思,直到我来到了泰国。它简直是地球上最美丽、最宜居的国家!”她说话的时候带着某种渴望,就像是一个兴奋的孩子。她惊讶于整个泰国文化都如此专注于享受——想想泰国菜和泰式按摩吧!如果不是有泰国的存在,我们这个星球肯定令人难以忍受。英国在夏天是天堂,但在冬天是不折不扣的地狱;再看看宗教……一直是西方文明的灾难,西方文化里那些过分追求个人权利和过分讲求政治正确的部分简直令她作呕。
苏昂悄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当然了,身为一个常背负着“种族歧视”或“白人特权”之类指责的白人或许可以这么说——她的一位白人好友就曾向她吐槽,说政治正确只不过是种族主义的一个隐蔽形式,因为它要求你对不同的人采取不同的行为态度;但在英国生活的那些年里,对她这样属于少数族群的亚裔女性而言,政治正确是真的正确,因为毫不夸张地说,它曾无数次地救过她的命。
但她并不想与艾伦争辩,“所以你欣赏的是泰国的佛教文化?”
“对,但不只是佛教,还有那种‘maipenrai’的态度……”她停顿了一下,发现苏昂毫无反应,于是向她解释,“maipenrai”就是“没关系”的意思,每个刚到泰国的人都会很快发现,它其实是这个国家的座右铭。
“就算抛开东方男人那个原因,我也一直想来曼谷生活。”艾伦继续滔滔不绝地说,她想要住在一个她可以不断探索却又永远没法真正理解的地方。欧洲的城市太熟悉了,美国的城市太像欧洲的了。她想要一个迷宫、一本她读不懂的书。她需要感到惊奇,她渴望被震撼。而曼谷是深不可测的。泰国从来都不是西方的殖民地,所以这个城市表面上很西化,内里却还是极其东方。她喜欢这种神秘。她没法探清它的底细,永远也不可能。
“WildEast……”苏昂喃喃自语。她并没有深切的同感,却觉得自己正被艾伦那极具蛊惑性的抒情语言吸入一个黑洞——确切地说,是某种黑暗物质发出的亮光。
对于艾伦来说,曼谷不只是WildEast,更是世界上最伟大、不羁和野性的城市之一。在这里,她告诉苏昂,惊奇就和空气污染、交通拥堵、美女和大米一样常见。你想要的任何东西都有办法搞到也可能负担得起的,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