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夜,两人闲言淡语,谁也没舍得先睡。
翌日道晓光划破天际,清晨云雾扩散开来,将站在外岛岸边人影笼罩其中。萧谓浊重重按按楚樽行肩,道句“保重”后,便拉着云济进船舱。
“路上当心点,要再晚些回去,陛下那边该耽搁。”楚樽行替云尘将外袍拢紧些,迎着风面多看他两眼,“宫里事情多,殿下定要注意着身子。若不在身边,殿下出行时便向萧将军借些私卫跟上,知根知底人也能多少放心些。”
云尘几不可察地“嗯”声,凑近他把抱住,双臂有些发颤,缓半晌才低低交代道:“可看见过,岛上喂许多信鸽,你要记着给传信。”
他心里空块深渊,始终见不到低,只能遍遍地闷声强调,好像多说几回便能让自己安心似。
“你要等,听见没?”
“听见。”楚樽行拍着他背哄阵,从怀里取出那个丑兮兮木雕小人递给他,“有些难看,殿下将就着拿上,日后再给殿下雕些好看。”
“不难看。”
云尘将其小心揣回袖里,想别开眼隐去眸底微红,却又想再多看看他。
千言万语拥在嘴边要如何说得完,他快而轻地在楚樽行唇上覆上吻:“阿行藏在玉佩里字条看到,万事顺遂也需得事事来。”
“所盼第事,便是你无事,可能做到?”
楚樽行揉揉他泛红眼角,话离口前改句他许久未用过自称,笑应道:“殿下所需,属下自会照办。”
云尘也跟着他笑笑:“贴身侍卫事物繁忙,只准你五年假。”
“好。”楚樽行将他送上甲板,手上顿片刻,还是缓缓松开,“回去吧。”
云尘点点头,临进船舱前又看他眼,随后才垂下帘帐,不再回身。
来时带着满心期待为寻个传言之物,走时却将自己多年挂念留在岛中,空落落片。
船只随着鸟儿鸣叫声荡开水层,独自驶离外岛,海面上映射波光粼粼如往前般闪烁。
“人都走远,你再看下去又有何用?
钟离年拉把楚樽行,可后者仍是站在原地,仿佛停滞似不动也不出声。直到眼前船只融入浓浓海雾中再也看不清影像,他这才无意识地摸摸胸前那枚吊坠。
见他好不容易回神,钟离年出言问道:“你如何打算?”
想也知道他不可能当真老老实实地待在岛上此残生,与其每日忧心他何时会收拾东西跑,不如问清他心中计划,也好能帮手是手。
“可有办法压制这蛊毒发作?”楚樽行问道。
“难。”钟离年断言声,“血魂蛊是岛中上任巫女所炼,她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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