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明白体谅。
她对他爱意,从未消减过半分。
她万般愤怒及委屈,不是因他自以为是,不是因他蓄意欺瞒,而是因他那纸死讯。
他怎能够置她于事外,而以自己命去搏他心中之所谋与所图!倘若他有个万,她又该如何过这余生?
这些她未说出口话,他知道。
而他不止知道这些,他更知道她今日不愿见他缘由。
他用手掌拢住她后背,无声地长喟,道:“少炎,不痛。”
她身体有些僵硬,犹豫稍许,才轻轻地抬手,攀上他肩膀,然后缓慢地,将他紧紧地回抱。
他吻落在她乌发上。
在她看不见地方,他后背伤口因她用力拥抱而无声地裂开,鲜血浸润敷着重重草药厚实绷带。
而她泪水浸润他肩头衣衫,“……若看见你伤,会想要杀人。”
他知道。
但他没有说。
他吻顺着她发滑下去。他珍重而怜惜地亲吻着她,如待瑰宝,浑然不觉自身伤痛。
她在他怀中道:“抱。”
他明明正抱着她,可他面吻着她,面回答:“好。”
……
她被他抱着入睡。
他将她圈在怀里,听着她逐渐绵缓呼吸声,目光探向自她衣袖间不当心掉落在榻上物。少顷,他探出手,无声地将它取回来,举臂对向月华。
清柔月色下,她当初亲笔墨迹潦草又敷衍,谁能料如今之赤炽情深。
永仁二年四月二十八日
谢淖
卓少炎
于今缔千秋燕好
赤绳早系,白首永偕
兵马为礼,谨订此约
他垂下手臂,指腹微微摩挲上面几字。
千秋燕好。
怀中女人与他隔衣相拥,二人亲密而再不可分。他以目光抚摸她睡容,久久不舍阖眼。
他所念之千秋,何止无战之当下,更在与她之燕好。
而她既以兵马予他所望之千秋,他必以千秋证他对她之深爱。
快近天明时,她在他怀里动动,抱住他条胳膊,于半梦半醒之间喃喃唤他:“……炳靖。”
这二字随着鄂王之死湮灭,世间本已不该再有人叫。但这二字自她口中出,叫他听得心都软。他亲亲她耳垂,应声:“嗯。”
若她喜欢,这二字便归她人所属。即便这世间不该再有人叫,可只要她喜欢,纵以这二字唤他无数声,又有何妨。
……
晋京。
天明时分,崇德殿御案前灯烛终于熄。
谭君看着宗正寺人奉旨而去,转头看向御座上少年,问道:“陛下要将鄂王名讳从戚氏宗室玉牒上除去,陛下心中恨鄂王到这等地步?”
戚广铭闻声抬眼。
他漠然道:“朕是恨他。杀父之仇,多年之辱,朕恨不得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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