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存于世所有痕迹都统统抹除。朕有何错?”
谭君眉头微陷。
戚广铭又道:“朕知道,老师是为朕名声考虑。他生前并未伏罪,若生后事朕下手太狠,老师怕朕会落下恶名。倘非老师之前因此故而多加拦劝,朕早已将他生前之政罢废、将他之余党处死。朕为压下清臣们口中议论和手中笔,已忍近两个月,朕还要忍到何时?”
谭君沉吟,问:“陛下昨日,是不是又见永安郡防御使。他同陛下说些什,让陛下如此难安?”
“六叔是来见过朕。但朕方才所言,同六叔毫无关系。老师之教诲,朕时时记在心头,又岂会轻易被人拿捏左右?”
“陛下如今身居大位,任何决策都须慎重。永安郡防御使督办桓、睿二王案,多次请旨判二人斩刑,又欲戮清鄂王余党,这些事情,陛下如今打算作何处置?”
“该杀,统统都杀。”
少年声音仍然漠然,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谭君慎重地确认:“陛下当真想好?”
戚广铭先是沉默下,然后突然发怒,高声道:“朕有什可怕?朕如今还有什须顾忌?朕昨夜阅报,大平至今没有丝毫动静!鄂王封地与谢淖旧部人马,都已被收归朝廷!奏报亦经老师过目,难道还能有假不成?!至于那些清臣嘴和笔……老师经鄂王事,如今在朝中声隆望高,文臣们有谁不敬老师之铮铮风骨?朕做什,只消老师不开口,其他人谁敢上谏,谁敢责朕?!”
谭君目光铄铄地看着他。
这道目光令少年生畏,渐渐收敛怒气。少顷,他语气中添入丝示弱,又添入丝求助,他以少年单纯眼神望向谭君,放平声音道:“老师……老师如今是朕唯能相信人。朕就只这个心愿,望老师能助朕、成全朕。往后,朕定事事都听老师话。”
谭君收回目光,对着御座行个丝不苟臣礼。
他未同意,却亦未再进谏,似以此姿态默许少年想要做事。礼罢,他徐徐离殿而去。
……
刑狱深牢。
狱卒看清来人,忙上前接迎,俯身行礼道:“谭大人今日来,怎未提前差人来通知。”
谭君未答,径直走向牢狱深处。
狱卒循着他去向,颇有眼力地小跑过去,提前将牢房铁门打开,然后知趣地退得远些。
关于牢房人闻声而抬头,然后露出浅淡笑意。
谭君步入牢房,在无旁人可见角度下,躬身长揖道:“文总管。”
文乙起身,还礼,昏暗光线将他两鬓衬得雪白。在这不到两个月时间,他仿佛老去许多。
“谢将军,如今切安好?”
文乙低声地询问。
谭君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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