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敞述,是之错。你曾为平将时,多年所持皆为北进收复大平失地,与沈毓章拥有样欲复前烈之志。虽因之故,你心甘情愿地收兵甲,力促两国议和,可旦晋室翻覆、国中大乱,大平若决计趁此机会出兵北伐,你身为大平之国姓亲王,面对自己多年之志,又该作何选择?若大平朝廷与沈毓章以‘尽忠’二字逼你,你又当如何?骗你有孕,将你送回晋煕郡,让王府上下封锁往来之国政消息,皆因不愿陷你于两难之境,欲计于大事抵定之后,再让你知晓前因后果。而你既不知,便无须对故国怀愧;若有错,由人承担便是。这,亦是疼你方式。
“但太过于自以为是,也太错。以为疼你,可竟令你伤心委屈至此,是该死。少炎,该死。”
这最后三字如同鞭条般,将她久久不动目光重重抽扬。
他话音未尽,嘴便已被她伸手捂住。
她双眸中含着泪水像是腾腾火焰,彰显着她极度愤怒,亦彰显着她极度后怕。
她手开始发抖,那抖意顺着她手臂蔓延到肩膀,再到胸口、腰腹、双腿,到最后,她整个人都在战栗。
她终于哭出声。
那声音是久抑之后爆发。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比拟形容她在他面前这番爆发。她所有愤怒与后怕皆通过这番爆发而在他面前倾泄而出。
他沉默着,凝视她。
渐渐地,他双眼中也有水光。他放开直紧握她手腕左手,也放开直捧着她脸庞右手。他用双手揽住她腰,将她牢牢实实地拥入怀中。
他声音沙哑,带有极为罕见湿意:
“少炎,错。”
那声音与话语中罕见湿意令她目光终于动。
她目光触上他可见水光双眼,顿顿。
那双眼盛满情绪,其间爱意赤裸,其下坦坦荡荡。
她抬手,揪住他衣襟,猛地将他拉下来,咬住他嘴唇。她重重地亲吻他,像是从来没有亲吻过他般,像是过此夜便再难再亲吻到他般。
她闭着眼,长睫颤动,直到唇间有淡淡血腥味,才喘着气,放过他。然后她侧过头,将脸颊轻轻贴上他。她泪水沾湿他皮肤,而她维持着这个姿势,过许久,才终于开口:
“岂会不明白。”
他心重重跳。
他知道。他知道她从头到尾都明白。
她自然有过震怒,自然有过决绝,但在所有震怒与决绝过后,她终究是懂得他。
否则,她何必要以云麟军在戎、豫二州境内作长防,她何必要将郑至和直带在身边,她何必在今日允让他踏入这大营,她又何必在今夜他熟睡之时轻轻吻他。
他疼她方式,她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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