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自坐在病床上忍疼,偶尔安慰隔壁床哭得稀里哗啦的产夫。
两人分享他自带的小面包,他抿一口红牛,含一口小面包,抿一口、吃一口便赶紧戴上口罩,呼吸困难时,输氧管偷偷摸摸地往口罩里塞,时不时地微微低下头,咬紧嘴唇,抱住发疼的肚子似乎在思索没有答案的事情。
手机电量不多,他给涂佐柘发短信,涂佐柘却没有掏出手机,他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找了好几次护士,护士不耐烦他的百般打探,告诉他涂佐柘的开指没有任何进展,医生准备在他生殖道里塞一个水球,希望提早破羊水会有助于产程。
医生进去了。
涂佐柘满脸苍白毫无血色,医生塞水球进去时鼓起腮帮子,早已红肿的出口硬塞进一个冰凉的物体,大冬天的,体内冷上加冷,涂佐柘控制住本能后缩的身躯,咬住手臂,让呼之欲出的痛吟咽回去。
转头却浑身抽搐,甩开保鲜袋,面对习惯性的胃部疼痛,缩紧发抖的身躯,满脸憋得通红,发烫的肺腑紧接着发出几声仓促的咳嗽,浑身一抖,污秽物涌出,吐在保鲜袋里后系紧。
看来他全给自己安排好了,杜哲瞧着心疼。
一个人来医院生孩子,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的?
他安安静静一声不吭,护士也不会夸他勇敢,好像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他也跟其他产夫一样,对即将来临的产程恐惧万分,望向其他人忙碌的背影时,脸上分明写着艳羡,而他孤零零地坐在床上,所拥有的,却只是偷偷瞄一眼其他产夫尽职的老公,望着产夫热腾腾的汤面,再埋下头去啃小面包。
不能再让涂佐柘一个人面对了。
杜哲头一次无视规则,硬闯进去,小跑到病床身边。
涂佐柘手腕上几排新鲜的牙印重叠,指骨也被咬得破损,杜哲知道他是疼的受不住,圈住冰凉的掌心,呵护在手心里,捂在嘴边,阻止他持续自伤。
“阿佐,不怕,我来陪你,对不起,我又来晚了。”
涂佐柘塞住水球后全身都不适,烧得意识模糊,也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的杜哲,本能地伸长手臂,手背往他额头探去,担忧道:“退烧了吗?”
杜哲握住他的手背,放在嘴边亲了亲,轻声道:“嗯,退了,我陪你,刚刚医生不让我进来,我回家拿证件,不是故意不在的。”
触感是真的,好似不是在梦里。涂佐柘咬住舌尖,眨了眨眼睛,朝他笑道:“你好像来早了哎,我才开两指,还有好久,好久才生下来,这里也不好休息,要不,你等等再来接孩子?”
杜哲刮了刮他的小鼻子,温声道:“我是来陪你的,我不会再缺席了,谁赶我都不要走。”
涂佐柘不敢直视他的眼睛,瞥向另外一边,嘀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