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求求你,告诉我,杜哲到底在哪里?他为什么不告而别?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又是白禹基。
事到如今,他真的没办法认为,白禹基当真与录像中的斗殴无关。可他跟爹地走之前,还不知道涂佐柘与父亲入狱有关时,曾经拜托过白禹基多多照顾涂佐柘。
杜哲望着面前的涂佐柘,眸色复杂,是不是白禹基知道真相后在替他出气,才有后来的事情?
可他真的一点都不知道,白禹基到底做了什么,他也从未透露一星半点。
涂佐柘掏出手机,忘记更换过手机,在平滑的屏幕上拇指使劲上下滑动,向他示意,道,你看,我手机也没坏,我给他发信息他也不回,我给他打电话也没有接,他是不是换电话号码了?最近好多人通过我找他,他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如果你知道,可不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他的,真的。
涂佐柘再次沉浸在偷偷从黑匣子里跑出来的记忆里,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问话,都让杜哲太难过。
涂佐柘整整哀求两分钟,神情由胆怯到盛怒,大力地关上门,隔着玻璃窗,杜哲见他比了个中指,显然是不服气,怒气冲冲道,白禹基,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总会有办法知道的。但你要我离开,门都没有。你要来砸我的家,你就砸,但是你要我离开广宁市,我偏不!只管放马过来,我打不死你,我耗死你。
给我听好了,我就在家里等杜哲回来,我也不会换地方,不然他回来找不到我怎么办?!我才不怕你。
隔着狭小的玻璃窗,涂佐柘笑得张扬,这一侧的杜哲眼眶里续满水光,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笑容,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水光随着笑容悄无声息,如天外渐渐变小的秋雨,夺眶而出,一滴接着一滴滑落。
涂佐柘回到床上呼呼大睡,杜哲坐在医院冰冷的铁椅上,听他熟悉的呼噜声规律起伏,可他的眼泪就跟不值钱似的,一颗一颗地往下坠落。
每日被一圈人围堵,将他视为珍宝的家砸的稀巴烂,怀着柔柔还要接受这么多棍棒的伺候,涂佐柘即便有罪,也该偿清了。
远比他该承受的要多得多。
杜哲双掌合起覆面,小声地道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蓝非给的录像已经转发给调查的公司,他再增加一条要求,要求该司无论通过什么渠道,都要获取这几年涂佐柘所有的医疗记录,他要一页一页地看,他要数清楚涂佐柘身上的每一道伤痕,要涂佐柘将来一道一道地讨回来。
一夜未眠,杜哲守在病房外,不曾合眼歇息,时不时地窥探里头的动静。从暗无天际的月色,守到金色的朝阳穿透厚厚的云层,透过天边开启的一方小窗落到大地上。
涂佐柘睡得脑袋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