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数数。”
梁阁于是走上前,“2。1、2。”
然后点了下头,意思是表演结束了,我走了。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接着去拼乐高了。
把唐棠气得兀自干笑了两分钟,连续三晚都辗转反侧,11点决定闭眼睡觉,凌晨两点还睁着眼睛——我为什么会嫁给梁译元?!
这是简希一生的黑历史,年少无知的自己实在太傻太天真,蠢得可怜。
后来她每每回想起这两件事,都要恨恨地骂梁阁是个装木头的大尾巴狼,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突然说话吓她,故意只念到2,从小就心眼黑还喜欢糊弄!
梁阁的小学很乏善可陈,大多在留堂背课文。
到了初中,躁动泛滥的荷尔蒙让刚进入青春期的男孩女孩们对异性充满了旖旎的好奇,仿佛任意两个人之间都能牵出一段思春心事。
梁阁不负众望地长成了一个高挺清俊的少年,他打篮球,搞竞赛,理科好得霸道,优秀又拔萃,有了些光芒万丈的雏形,在附中几乎人尽皆知。
但他不开窍,漫天乱飞的荷尔蒙对他没有任何影响,面对满心羞怯来跟他表白心迹的女孩子甚至是少数的男生,他从来只会说谢谢和对不起。
他每天骑着公路车上下学,下课就打篮球,再不然就是竞赛,更多时候他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
他就像一片无波无澜的湖泊。
直到陈淞雪那件事发生,梁阁不知道这其中有没有自己的原因,他们班主任被引咎开除,梁阁被唐棠勒令待在家里弹琵琶。
每天的娱乐就是去幼儿园隔着栏杆喂他弟,偶尔也去A大打篮球,要不就是写代码debug,日复一日地悠闲无聊。
直到中考那天,梁阁的考场就在附中,他向来对外界感知弱,很少注意周围的环境,或者观察陌生人。他安安份份地坐在考位上,垂着眼等着考试开始。
可他前面好像坐了个病人,是个男孩子,还没开始拔个,刚过一米七的样子,戴着口罩。
副监考老师走过来问他可不可以开空调,所有人都惊悚地看了过来,六月中旬正是A市最热的时候,天热得简直像在下火,蝉叫都没力气了,不让开空调简直是受刑。
男生抬起脸来,说话时嗓子有高烧带来的虚弱和涩哑,“可以,没关系。”
中考题没太大难度,大多都粗浅,除了语文梁阁做题飞快,无所事事时他忍不住会看前面人的背影。
明明在发高烧,却仍然坐得很直,挺拔中透出一种虚弱的病态,像棵被虫蛀了的小树苗。他穿一件并不很新的白色棉T,洗得有些透,能清晰地感觉到少年尚未完全发育的细瘦的骨骼。
他应该病得很重,每隔一段时间就咳嗽,怕打扰到其他人考试他会隔着口罩紧紧捂住口鼻,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