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在回应性骚扰或色狼的指控时男人可以做出充满侮辱的“反击”“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谁会碰你这样的丑八怪”
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你的自尊并不低而且你完全不必出卖性价值也可以利用其他资源满足认可欲求按阿马蒂亚·森的说法你的可行能力很高但你竟和进入性产业、参与援交的女性采取了同样的行为。在我看来其中似乎有层层倒转、扭曲的自我意识和自尊在起作用。你回信中的这句话将这一点体现得淋漓尽致。
我的性是有价值的而且我可以随随便便浪费、糟蹋这种有价值的性——让我“舒服”的就是这种幻想。
男人甘愿为性行为支付血汗钱自己却能以同样的行为获得报酬。自己可以随意糟蹋性于是就能对小心翼翼保管着性的女性产生优越感。
你还说“自己的性是可以出售的商品这个事实刚好可以大肆满足还什么都不是、没有安全感的年轻女人那随便马虎的认可欲求”。作为“没有安全感的年轻女人”的一员可以随意糟蹋在他人看来有价值的性——这个特权肯定反过来满足了你的自尊心。再加上“母亲禁止并厌恶到极点”这层禁忌“扔进阴沟的性”就显得更有价值了。
在《厌女日本的女性嫌恶》中我用两章的篇幅谈论了东电女职员[3]她扭曲的精英意识似乎与你的心态有共通之处。她通过刻意贱卖本没有必要卖的东西给理应被唾弃的贫贱男人的性“标价”。最终她的性下跌到两千日元一次而这其实是她给男人标的价格。只有女性读者才能理解其中的微妙之处。
我曾因机缘巧合与现在备受关注的人类学家小川彩香对谈过一次。她是一位极具个性的田野工作者出版了一本引人入胜的书题为《重庆大厦的老板都知道》一举拿下今年的大宅壮一非虚构文学奖和河合隼雄学艺奖。经她介绍我读了一篇她的研究生写的论文主题是非洲加纳的“干爹”SugarDaddy。①SugarDaddy/SugarMummy这个说法着实精妙相当于日语中的“爸爸活/妈妈活”前者指年轻女性与有一定经济实力、比自己年长很多的男性建立长期的有偿性关系。男方似乎已婚者居多但加纳社会的不成文法律允许一夫多妻因此被包养者SugarBaby最终有可能与干爹结婚。这篇文章的作者小田英里称“这种包养关系是‘有可能通向婚姻的恋爱关系’和‘以性换取金钱财物的功利性交换关系’的延伸”。这么说起来日本不也有援助交际和情妇库[4]吗。在“援助交际”一词登上历史舞台的时候我不禁赞叹它的精妙因为它巧妙地为男性开脱了罪责。女孩们则简单地称其为“卖”取卖娼之意。不过加纳的“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