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她说,所谓“思春期”,便是“意识到自己身体并非自身之物而是被他人观看成为他人快乐道具的时期”〔小仓,2001:33〕。成为男人的欲望对象时,女人就“成为女人”。与年龄无关。当不再是男人的欲望对象,女人就“不是女人”了。这个命题的过于直白易懂,几乎令我晕倒。
正如中村所言,这个命题,还可以衍生出无数版本。“女人穿迷你裙来刺激我的欲望,真不像话”,“丑女不能刺激我的欲望,实在没趣”等等。明明这一切都是男人的独脚戏(“独善”一语,妙极[6],却将责任转嫁到女人身上。正像性骚扰男人的辩解,“是她引诱我的”。
因为过度追求“性的认可”,中村成了“变装皇后”。“变装皇后”实为一种“戏仿策略”,通过过度表演“作为男人欲望对象的女人”,将舞台背后的机制全部,bao露出来,中村说,她因为痛切地渴望“被男人需求”,“不被男人需求,自己就没有价值”,她最终做出的冒险之举,是志愿去当上门服务的娼妓[7],不过,她的行为总让人感觉是一种“演技”,这可能是因为其中有种“变装皇后”的因素。在“作家”中村的身上,有种冷静透彻的“导演”的视线,仿佛是那个“导演”在对她进行演技指导。
中村在《卖身女人》一文中说,“我卖身的动机,是想在成为男人性欲望对象的问题上确保自身的主体性,在卖身的女人中,会有与我同样动机的人吧。”她推测,“东电女职员,或许就是那种类型的娼妓。”
“东电女职员,通过自主的个体卖娼,实现了对将‘性客体’角色强加于自己身上的人们的报复,她由此体味到一种胜利感,这就是让她沉迷上瘾的那种恍惚感的真相。”〔中村,2006:167〕
这是用了一章篇幅来谈东电女职员的中村的解释。这不是男人视角的解释,是站在女人立场的解释。
通过“自主地成为男人性欲望的对象”,女人想达成什么呢?当然,就是将男人还原为“仅仅的性欲”、“仅仅的性器官”,正如男人对女人所为。将男人之所为反转回击过去,由此,女人“舍身”实现对男人的复仇。
买娼,使男人憎恶女人;卖娼,让女人轻蔑男人。
女人的割裂•男人的悖论
酒井顺子在《败犬的远吠》〔2003〕一书中告诉我们:女人有两种价值,自己挣来的和别人给予的,只有一种是不充分的;在这两种价值中,后一种似乎被认为高于前一种。东电女职员,就是处在被这两种价值割裂的状态之中。这种割裂,即使不是东电女职员,男女雇佣平等法”之后的女人,都体验过的吧。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