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特权,彻底地利用,伺机将权力关系颠覆过来。
向“父亲”的复仇
“父亲的女儿”与“恋父情结”并非同义词。如果父亲是完美的恋人,女儿会愿意和父亲一起停留在甜蜜而自闭的小宇宙之中吧。这时,父亲和“父亲的女儿”同为共犯。可是,那样的世界,只存在于故事之中。
在现实中,大多数父亲是不完全的男人,他们的支配欲、自我中心、权力欲和卑贱,也会显露在女儿面前。屈服于“女儿的诱惑”,这本身就是他们的卑贱的最大证明。父亲屈服于自己的肉欲,将离自己最近、最不能抵抗的女儿作为发泄低劣性欲的道具,并为了掩盖而无耻地涂抹谎言。所以,从父亲屈服于自己的“诱惑”的那一刻开始,女儿就拥有了蔑视父亲的充分理由。这时,父亲仅仅只是一个侵犯者。
美术家妮基•桑法勒(NikideSaint-Phalle)写到,“12岁那年,父亲把我当作情人。”
这句话出现在她60岁以后写的自传里[8]。在那之前,对于她经历的来自父亲的性侵犯,在她的影像作品《爹爹》(Daddy)一片中,只是隐晦地提及,让人隐约地有些察觉,但她一直没有明确地公开这个事实。将事实作为事实来承认,需要五十年的漫长岁月。由于生父的性接近,她陷入混乱,感到愤怒,内心郁结着难以遏制的攻击冲动,被送去看精神科医生。
妮基写到:
爹爹,你本为上帝,为何跪在我的面前?你在做什么呢?“跪下!爹爹。求求你,说呀,求求你,朝东,朝西,跪下!”爹爹,我曾经多么爱你,爹爹,跪在我面前蒙着眼罩的你。猥亵、卑鄙、肮脏的爹爹!〔スぺース•ニキ编,1980:30〕
12岁的少女,为突然被赋予的“诱惑者的权力”而不知所措。同时,知道了自己是父亲的性爱对象,也就等于被致命地告知:自己不是父亲,自己决不能成为父亲那样的人,自己只能成为母亲一样的从属于父亲的所有物。知道了父亲只是个“普通男人”的女儿,把父亲拉下了神坛。
在自传以前的文章里,妮基曾写到,“可是,他是爹爹。谁都可以触摸她,但爹爹不能。”〔スぺース•ニキ编,1980:10〕写下这段话时她还没能承认的事实,在近二十年之后,她终于明确承认了:爹爹“触摸”了她。
因为父亲想侵犯女儿,女儿由此得到了蔑视父亲的理由。通过成为牺牲者,女儿获得立于父亲优势地位的依据。
这种机制也可以反转过来,即:为了侮辱父亲,利用女儿的“诱惑者”的权力。这种不能启口的“女儿的欲望”,有位女性用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