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出入境证件都在盖房子过程中通过这样那样渠道慢慢弄到手,陆新宜却是在那个时刻才真正抛开犹豫和彷徨。
他爱情战胜恐惧,他爱周凭,终于胜过爱从始至终陪伴自己。
在计划中,新房会有比现在屋子高很多台阶,从个斜式长廊通到门口,屋顶铺两层岩棉,就算在深秋时候不生火也不会感觉冷,最上面铺木头也断断续续全部准备好,杂七杂八材料陆续堆在老屋附近。
这房子注定没有人去住,陆新宜曾经提议可以不那费心,周凭却不同意。
周凭做任何事都认真到没人能挑出灰尘颗粒大小错误。
周凭话少,忙时候更是这样,晚上沉默地紧搂着陆新宜睡觉,他趴在周凭身上说些孩子气话,周凭则习惯性沉默地抓着他只手揉捏,偶尔吻在指尖,会回答他问傻问题,但也就是简短几个字。
直到某次去卷饼屋时候,陆新宜才听尤里和胖服务员聊天,说到他家新屋,因为尤里常来搭把手,所以很解,说可能明年春天之前就可以建好。
“埃德是个好男人。”尤里给他从男人这里可以得到最高评价,“所有有脑筋姑娘都应该愿意跟他这样人过日子。”
胖服务员看眼绷着下巴脸生人勿近表情沉默饮酒男人,笑说:“可惜他点儿都不喜欢浪漫,不是吗?有脑筋姑娘不会有招惹他胆量。”
坐在同桌尤里女儿娜塔莎目光落在陆新宜手链上,小鹿形状木头被修整得平整光滑,在时间润泽下发出温暖色泽。
“他可以喜欢浪漫,当他愿意时候。”娜塔莎说。
陆新宜有些不好意思地缩缩手腕,又被调侃着要看他脖子上戴着公主首饰。那枚风车是实打实珠宝,掏空截止到购买当天周凭所有积蓄。
路灯亮起来,卷饼屋里人也越来越多,酒精掺入谈话,气氛几乎趋于狂热。
周凭贯不参与这些对话——他无法参与,所有人都知道他不通俄文,他陪尤里喝酒,就只是纯粹喝酒。
陆新宜把那想法,离开想法,在脑袋里翻来覆去地思考很多天。
他记得是在伊万婚礼前不久,两个人起去挑选礼物,狭小杂货铺只能容纳三个货架,视觉上周凭那样大块头进去几乎会把头碰到屋顶,但他还是毫无抱怨地跟在陆新宜身后走来走去,听他絮絮叨叨比较。
“蓝色是不是好些?他婚礼上气球也是蓝色。”
周凭说:“是,蓝色好。”
陆新宜又说:“但是红色好像更漂亮。”
周凭说:“那就红色。”
陆新宜说:“到底红色还是蓝色?”
又有人进来,周凭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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