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眼,发现他眼睛透亮,眼下片不同于酒精灼烧晕红。
“不知道。”周凭想想说,“没想过。”
陆新宜走得歪歪扭扭,闻言“哦”声。
回家后,他立刻倒头大睡,周凭也喝不少,从村里走出来路不算短,总算把陆新宜弄到床上,帮他擦脸以后,也挨着陆新宜睡着。
婚礼后过不久就是俄历新年,但令陆新宜期待并不是新年,而是年度贸易期。
深冬来临之前,边境线上惯例有场全年最长贸易期,从十二月直持续到第场,bao风雪降落,货物品类繁多,大到军火和d品,小到火柴和蜡烛,不论什,只要有需求,就定会有货源。
往年陆新宜并不参加。
他平时会去些小贸易点,换取杰伊需要药物和市场上难买到日常必需品,但像这大交易点,来没必要,二来人货复杂,陆新宜在边境线上单打独斗活过十八年经验都告诉他,谨慎是生命延续重要准则。
可今年不太样,他已经清点几个月,早就做好决定,打算把所有能卖东西都卖掉。
当脑子里第次出现这个想法时候,陆新宜也曾有过短暂迷茫。
虽然从前周凭已经不止次提过以后可以带他离开,而他们也确实着手准备这件事准备很久,甚至为使村里人放松警惕,周凭甚至提出盖座新房子。
没人会怀疑在片土地上倾尽心血修建房屋人定居决心。
但陆新宜就是从来都把离开当成件遥远事情。
等他终于开始主动地去思考时候,才发现它比想象中难太多太多。
为周凭毫无牵挂地脱离毒村而离开俄罗斯,抛下切他熟悉东西,几乎相当于丢掉前十八年自己。
而丢掉自己,只是听起来就像是场不那高明背叛。怎想都有弊无利,在自断退路。
当时陆新宜在洗套积灰已久银器,他因为这个突如其来想法而渐渐停下动作,却很快又被院子里周凭和尤里搬东西声音吸引注意。
周凭手搭在车门上回头看眼,动作牵扯结实背肌鼓起,贴身短袖被汗水打湿后显出更深颜色,裹覆在发达凶恶肌肉上,余汗水从他刚贴着头皮剃过不久发茬中间直直滑到脸上。
个夏秋时间,周凭打好新房地基,房屋轮廓也已经初现。
陆新宜捏着只银勺抿嘴冲他笑,周凭却只用目光懒散地在他脸上扫过,很快转回去,继续和尤里工作。
初秋太阳高挂,热辣辣照着室外每个人头脸。
陆新宜就在那短暂对视里轻易而坚定地下离开决心。
他们已经计划将近年离开,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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