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唔,绝对真实,探长,”琼仰起头响亮地说,“他那时喝得稀里糊涂,丑态百出——呕吐得满身都是。”她凝视着他。“我担心他在这样一副醉态之下,说不定会胡吵胡闹一番。而卡基斯先生已经吩咐过了,不许有声响,不许有嘈杂,所以我就——唉,我没有别的办法呀,你说对吗?切尼先生用他那种疯疯癫癫的样子朝我傻笑,于是我就奔过去,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在他天翻地覆大闹一场之前,把他拖到了楼上。”德尔菲娜·斯隆这时正非常傲慢地坐在椅子边上,目光从她儿子的身上转向了琼。“说实在的,布莱特小姐,”她冷冰冰地说,“我觉得不能原谅这种丢脸的——”“请别打岔!”探长锐利的目光逼视着斯隆太太,她赶快闭上了嘴。“讲下去吧,布莱特小姐。”艾伦靠在墙上,好像是在祈祷能有个地洞让他钻,以便摆脱窘境。琼搓着自己衣服的下摆。“也许。”她的声调不那么激动了。“我其实不应该……总而言之,”她仰起头来,大胆地直视着探长,接着往下说,“我把切尼先生搀到了楼上他自己房间里,并且——并且让他睡到了床上。”“琼·布莱特!”斯隆太太大惊失色,吓得喘着气喊道,“艾伦·切尼!难道你们两个竟然——”“我并没有帮他脱衣服,斯隆太太,”琼冷冷地说,“你别误会,我只不过斥责了他。”她的口气意味着这其实是做母亲的分内之事,而不是秘书的职责范围。“事实上,他也确实立刻安静了下来。所谓安静下来,也就是说,变得——变得瘫软如泥,那时我已经把他塞进了——”“你扯得离题了,”探长厉声说,“关于那两个客人,你还看见什么了吗?”她此时声音低了下来,似乎是在研究自己脚底下的地毯的纹样。“没见什么。我下楼去拿几个——几个生鸡蛋;我想鸡蛋也许可以给切尼先生醒醒酒。到厨房去必须经过这个书房,我发现门底下并没有透出灯光。我猜想,我在楼上的时候客人就走了,这时卡基斯先生想必已上床了吧。”“你经过房门的时候,按照你所说——这时距离你把两个客人领进来有多久了呢?”“这倒难说,探长。约莫是半个小时吧,也许更长些。”“领进门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两个人吗?”“没见过,探长。”房中一片寂静,静得越来越令人难堪。琼坐在那儿咬住朱唇,不朝任何人看。艾伦·切尼的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斯隆太太的细长身躯僵硬笔挺,原来就不讨人喜欢的面庞这时绷得更紧了。纳奇欧·苏伊查躺倒在对面的一张椅子里,百无聊赖地仰天长叹,黑色髯尖垂向地板。吉尔伯特·斯隆正在吸嗅盐。弗里兰太太像个女妖似的盯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