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过年,兄弟俩去做头发。
那年头花样少,就是卷卷剃剃,染头发要被单位处分,不过男人还会顺便修个脸啊修个鬓啊,也能在理发店混个半天。
楚稼君死活不肯去,眼看穿勇哥阴谋:你就是想把骗去剪头发!
纪勇涛:不骗你,谁骗你谁是狗。
大飞在旁边开心地汪声,以为要带它出去玩-
楚稼君还是被拐去,因为纪勇涛答应,要是陪自己做头发,回去路上就带他去看电影,再试试进口红墙风衣。
到理发店,里面坐满人,蒸汽满屋,两个师傅在客人间连轴转。
师傅觉得他长头发土,纪勇涛也觉得,现在留长头发年轻人越来越多,光是长,但没款式,可以烫烫,染染。
大过年,还拿奖金,勇哥很舍得给弟弟花钱:你学校里没意见吧?没意见就做个款式呗。
楚稼君不想剪头发,但对烫染蠢蠢欲动:你不拿剪刀碰吧?
师傅:修还是得修下。
纪勇涛:怂不怂啊,剪刀都怕,你是不是弟弟?
楚稼君闷不吭声,又不想认怂:那就……修下吧。
楚稼君:稍微修点点点点点点就行!也不要很外国人颜色!
师傅:十二岁就开始做头发,你尽管放心!-
两个小时后,两人走出理发店。纪勇涛点支烟,安慰蹲在路边弟弟。楚稼君捂着炸头发,蹲马路边气哭。
这世上,理发师是最不可信。他今天认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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