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去。
袁渊座位在教室另侧窗边,陈冬阑视线需要穿过整个教室,艰难地避过几个同学脑袋才能将袁渊看个仔细。他这才发现袁渊没有关窗。
应该是睡前贪凉,他趴得格外凑近窗户,好像颇为享受这股凉意。虽然看不到,但陈冬阑下意识觉得有很多雨点砸在袁渊身上,甚至已经打湿他头发。
那瞬间涌上来,大概是积攒很多年勇气。血液充满脑袋,以至于思维都迟钝。
抬起脚,他冲进除袁渊以外没有个熟人班级,啪声把手里卷子扔在讲台上,几步走到袁渊座位前,轻声且缓慢地关上窗。
这系列动作里,他视线只敢在袁渊安静睡眼上停留片刻。
抱走试卷走出这个陌生班级时候,陈冬阑手直在抖。在被忙碌和疲惫占据高三班级中,没人会在意他这个举动,也没人会记得。
只有他旦回忆起来,心跳仍是剧烈。
高考最后天也下雨,雨势不大,恰到好处地让天气变得凉爽起来。
没有人来接陈冬阑。因为弟弟学业也恰好到出国时机,在考前周妈妈和叔叔带他去国外学校。他们安排陈冬阑住在学校五分钟路程以内地方,让个阿姨照顾他起居。
新暂居地让陈冬阑不习惯,阿姨做饭菜也让陈冬阑不习惯。
也许是心理因素,陈冬阑搬过来每夜都能听到不间断滴水声,这让陈冬阑辗转反侧。
后来高考成绩出来时,向对任何事都反应平平陈冬阑很疯狂地把切怪罪在考前这周上。
他考砸。
知道这个消息后,陈冬阑呼吸困难,甚至发出嘶哑般声响,吓阿姨跳。只有陈冬阑知道自己脑袋有多痛,痛得好像整个身体都裂开。他关上自己房门,站在原地动不动。
他在家像死人样过好几天,甚至可能不止好几天,最终在学校光荣榜上看到袁渊被T大录取。
那刻,陈冬阑明白自己决定。
他要复读。
当晚他就给妈妈打电话,伴着低低电流声,他说:“妈,想要复读。”
电话那头陈母阵沉默,好半天才说:“……你决定好?”
“嗯,已经和老师商量过地点,复读那年就住在复读学校里,您和叔叔都不用担心。”
陈母说:“好,要多少钱你问清楚以后告诉。”
没有过多寒暄,陈母挂断电话。
陈冬阑现在已经足够平静。
就在今天之前,他还有过不满和怨恨。可是这刻,所有对家人迁怒消失殆尽。
他小时候,以为这世上所有爱都像他与妈妈、叔叔和弟弟样,平淡以至于凉薄。
再大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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