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欲味道在被窝里发酵,周也昏沉睡着,把弄脏被褥抱到护士站换洗。
夜晚往往是病人最难捱时候,走廊里有人步履蹒跚地转圈,家属跟在后面抹眼泪。强迫自己不去看,快走几步冲回房间,心脏砰砰直跳,“周也……”
床上是空。
样漆黑惨淡,白光从身后漏进来,两张床并排放着,床单上连褶皱都不曾有。
“周也!”顿时出身冷汗,手脚僵直发凉,这声近乎惨叫。
们刚刚还在做爱,抵足缠绵,下秒人去床空,连幻想余地都没有。下意识连退几步,直到看见房门上红惨惨编号,17。
17……周也在16号病房,走错!心里块巨石猛然落地,砰地声推开隔壁房门,周也有点不耐烦地翻个身,发出模糊不清呓语。
差点跪倒在地上,像被压上刑场又忽然获释死刑犯。周也睡得很沉,慢慢靠过去躺下,把人捞过来抱进怀里,胸膛贴上火热脊背。
今天是十五号,据说有百年不遇大月亮,拉开窗帘,躺在床上是看不到月亮,但有光洒进来,在周也鼻梁上勾出条冷色线。
睡得迷迷糊糊,清醒着做个接个梦,半夜时分月亮终于升起来,连月面上暗影都清晰可见。猛地睁开眼睛,不知道陷入第几层梦境,周也呼吸声平缓安稳,吸吸鼻子,没发觉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在梦里好像过个世纪那长,永远下雨巷子,永远湿漉漉晾衣线,永远腐烂着水仙花,永远忙音红色电话。周也离开那些时间仿佛凝固,变成个茧永远留在记忆里。
直没敢说是,在小时候,更小时候,那些跟着韩胜伟颠沛流离日子里,极度不安和恐慌让度分不清幻想和现实。
有过许许多多朋友,他们总是凭空出现,又不辞而别,有人陪吃饭,有人搂睡觉。自言自语,对着墙壁念念有词,习惯无数人从生命里突然消失,因为第二天总会有新朋友来陪。
轻轻地呼吸,在周也背上流连摩挲,指尖颤抖着,遍遍确认,直到手指忽然被人握住。
周也叹口气,“小奕,该睡。”
“哥,这是真吧,”有点不敢相信,“你真回来吧,周也,没有生病对不对,哥,哥……”用力咬上手腕,嘴里马上尝到鲜血味道,但是不疼,又感受不到疼痛。
以前这个方法卓有成效,直到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对痛感开始麻木,再没什能将拽回现实。
“小奕,”周也握住手,把冰凉指尖贴到他脸上,“摸到吗?相信吗?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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