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混在人群中,由小侄女胡乱拽着这边拜一拜,那边拜一拜。慈恩寺后头便是大雁塔,裴耽逗小橘道:“知道大雁塔上有谁的名字吗?”
小橘哼了一声:“考状元了不起么!”
裴耽哈哈大笑。他们跟着长长的队伍去上香求签,四面清冷的风里糅着脱俗的香火气息,闻来十分怡神,好像令他的头也不疼了。
他随意地扫视过这座宏大的佛寺,小橘咬着手指道:“咦,是那个叔叔。”
裴耽顺着她目光望去,忽而僵住。
就在队伍最前头,有一个人已经排到,他低下头向掌签的僧人拜了一拜,将自己手中的佛签递出。在他旁边,还站着他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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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签的僧人接了签,一怔:“这签上没有字啊。”
奉冰也呆住,拿回来一瞧,竟当真没有字,是一支白签。他方才可是毕恭毕敬地求了签,也不敢看,径自递上来的;然而那僧人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到屏风后头去了半晌,又回来,道:“是我们弄错了,这枚签尚未写字,不该进签筒的,不如您再抽一次?”
说着,他将自己面前的签筒推上来。这么多人在后头排队候着呢,奉冰尴尬极了,李奉砚大咧咧伸出了手:“我来。”毫不犹豫地一摇,“啪嗒”,一根签正面朝上地掉出来,写着“大吉”二字。
僧人便给他解签,说这签好呀,施主要大富大贵。李奉砚高兴得要唱出歌儿来,捧着解签的红纸笺带奉冰离开队列,一边说道:“我抽的就是你抽的,我大富大贵,还不就是你大富大贵么?”
奉冰望着自己那根空白无字的小木片,哑然。
好歹也是太祖敕修、拿皇家供奉的大寺,怎么能出这种漏子!
两人又在慈恩寺里转了转,各殿菩萨都拜过,最后往里走,登上了大雁塔。宝塔千重,宝相庄严,每一层的券门中都刻着历代登科才子的姓名籍贯,若有人位至卿相,还会被朱笔描红。无数个名字便这样盘旋着雁塔上升,看得二人眼花缭乱,最后便看到了最近的几批,大红色的“裴耽”二字格外醒目。
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
李奉砚带他来此,实有用意,看他脸色不似不快,便斟酌着道:“有一件事……我始终想告诉你。”
奉冰转脸看向他。
塔中人少,他们立在一扇小窗之前,连旁人的脚步声都听不见。从高处望去,银装素裹的长安城褪去了热闹,一片华美的清寂。李奉砚手撑着窗沿,长长地呼吸了一口气。
“五年前,我去了骊山躲起来……你知道的。”李奉砚想了半天,“那时候,其实裴耽先曾找过我,他让我带上你一同去骊山。”——
冰冰抽到空白签莫名有种打开小浣熊发现居然没有放英雄卡的即视感……李奉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