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下。
而后莫惊春就身体紧绷得如同丝线,隐忍到开刀结束。老太医都弄得身汗,他身为承受痛苦人,又怎可能幸免?
直忍耐紧绷弧度,仿佛再压下去,便要断裂。
那流下来血,如此猩红。
……这何尝不是公冶启心里妄念?
红血,白肉。
若是将其生吞活剥,从这,手指抠住,撕开,再点点挖进去。
正正好,流下来血,还是鲜活。
他想吃下去。
公冶启眼底片猩红。
三回。四回。
“夫子,你这里受伤时候,疼吗?”陛下手指按着莫惊春肩膀,落在被箭矢撕开皮肉上。
像是隔着层纱,又朦胧不清诘问让莫惊春挣扎片刻,“疼,受伤时候…很疼,疼得想哭,但不行,…”他抖下,像是撒开手,要用拳头堵住自己嘴。
受伤时候怎不会痛?
莫惊春当然痛,不仅疼,更是辗转反侧难受。但他早就习以为常将痛苦活生生吞下去。
偏偏陛下却要次次问他。
让莫惊春直面那难以形容剧痛和煎熬,将之前种种心绪剥离开来。
公冶启将痉挛手指强硬分开,不许他堵住嘴。
十指纠缠扣在枕边。
他要听。
莫惊春现在肩膀有点痛,人也很难受。
可是他再是委屈,在朦胧茫然时候,也是说不出辩解话。陛下逼他承认,会难受会痛苦,是为什?
想不明白,想不出来,他眨眨眼,又掉下几颗眼泪。
公冶启叹口气。
好乖。好呆。
又像是满足地吞下什欲念。
夫子不知道什叫依赖,不知什叫疼惜自己,但也没什关系。
他想,他会点,点,慢慢地教会夫子撸直舌头,该说,要说。
该想,也要想。
外头蜡烛逐渐燃烧,点点落尽。
…
半下午,正是日头正盛,整个院子都满是礼绿意兴浓,间或有蝴蝶飞在丛中。
莫惊春软软地躺在躺椅上,眉间略有倦怠。
郎君从早晨起来,便是这个模样。
除勉强去忙活几件事情之外,就直躺在这里。就像是条……
咳,咸鱼。
来往洒扫下人虽是好奇,却也没人敢于打扰,就任由着莫惊春瘫在躺椅上。
莫惊春确实有些不舒服。
他手盖在眼前,将有些耀眼日头挡在其外,却是挡不住偷溜进来光。
清晨,请来御医已经上门。
莫惊春不得不收拾起把松软骨头,爬起来接待。
席和方情况算不得好,却也算不得坏。按照御医意思,席和方还是有很大可能醒来,只是需要再等些时日,等药剂服完便是。
有可能,便是个未知数。
莫惊春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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