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娘心地好,舫中姐妹多少都受过她照顾,很多人喜欢她,而且她长得漂亮,是名动沧州花魁,当年有多少男人排着队想见她面,罗公子更是为此掷下千两黄金。”
“罗公子?”谢云澜道,“是罗鸿远?”
“对,罗公子很喜欢丽娘,丽娘每回表演他都会来捧场,隔三差五还会送些珠宝首饰。”云袖说,“可惜丽娘不喜欢他,每回送珠宝首饰也都退回去,丽娘已经有相好人。”
谢云澜:“是谁?”
云袖:“他叫骆咏安,杨庄人氏……”
十年前,徐丽娘已是名动沧州花魁,而骆咏安,只是个穷书生。他家境贫寒,甚至出不起进城读书费用,好在他文采还不错,在书院里小有名气,平常卖些自己作字画,也勉强够生活。
但也仅仅是刚刚够生活,他手头大部分时候都很拮据,自然也不会来彩云舫这样地方。只是那回有同窗请客,他推辞不过去,便跟着过来喝酒。
恰好,那夜登台表演是徐丽娘。
她身着华贵艳丽霓裳羽衣,端坐舞台中央,拨弦那刹那,四周嘈杂哄闹人群瞬间都静下来,只听那琵琶声初时如空谷中幽幽清泉,缓缓流淌,复又如树梢上黄鹂鸟,在轻轻鸣唱。
琴声渐急,清泉变为大河,磅礴奔涌,鸟鸣变为鹰啸,击破长空。很难想象,这琴曲是出自名女子之手,还是这样艳丽,这样动人女子。
骆咏安看得呆住,便如同周围其他人那样,被徐丽娘弹出琴音,被对方眼尾那抹丹红朱砂,像是有种魔力,他心神都被这艳色摄走。
自那以后,他便经常会过来,大部分时间,他都只能点上最便宜酒水,坐在最偏远角落里,台下宾客那样多,徐丽娘自然注意不到他。
直到某回,徐丽娘像往常那样表演完后,收到侍女递来幅画。
送她珠宝金银不少,送画却是头个,她展开画轴,现出张辉煌灯影下,女子怀抱琵琶,巧笑倩兮面容,画得正是徐丽娘自己。
作画之人大抵费许多心思,将女子眉眼勾勒顾盼生辉,栩栩如生,再甫以灯火辉煌背景,令这画中女子瞧起来,竟是比比徐丽娘本人还要好看几分。
徐丽娘忍不住向侍女打听起这送画之人,自此便记住对方。又回表演时,她瞧见骆咏安坐在后排角落,便遥遥冲对方笑下。
骆咏安却没有回以笑容,他像是受宠若惊,又像是读书人特有拘谨羞涩,他时慌神,低下头去,没敢再看台上。
没过多久,骆咏安又送幅画来,画正是徐丽娘那嫣然笑。徐丽娘瞧着这画,就仿佛可以瞧见骆咏安是如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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