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是与吕濡从小块儿长大哥哥。
吕濡整理好祭品,把白色满天星靠在墓碑前,然后摸摸碑上名字。
小显哥,濡濡来看你。
你最近还好吗?
带你最喜欢炸小鱼干哦!
也有给定期给你写信呦,你都看没有呀?
很想你……
……
严斯九跟着吕濡继续向西。
座墓碑被白色郁金香环绕,碑前碟葱油糍粑已经冷却。
严斯九看着吕濡把怀中郁金香摆放在其中,把冒着热气糍粑放在中间,跟着她目光看向墓碑。
程融。
生于公元二零零零年月九日
殁于公元二零六年四月五日
墓碑上黑白照片被雨水沾湿。
吕濡轻轻拂开水珠,露出少年温润眉眼。
十六岁少年,永远定在这片黑白之中。
雨水顺着发梢滚进脖颈,湿冷片。
严斯九垂在身侧手指握紧又松开,喉间干涩难忍。
他突然有些后悔,过去两年没有陪吕濡回来扫墓-
雨水浸湿额发睫羽,滚进眼中,涩涩刺痛。吕濡最后擦擦墓碑,心中说声再见,然后起身与严斯九离开。
回去路上,严斯九又将右手抵上她后背。
不像来时只推把,这次他直没有放开。
虽然力道不大,吕濡却感觉自己被股强而稳力量托起,每向前走步,都比以前轻松很多。
到墓园大门时,严斯九才收回手,让吕濡在门庭下避雨,他去停车场开车来接她。
吕濡看着他大步走进雨幕中,第次有种想尽快离开这里念头。
想叫住他,想和他起走。
吕濡不由自主张开嘴,严斯九三个字在舌尖滚几圈,就被无形屏障阻住,消失在无声空气中。
她怔怔看着那瘦高背影消失在视野中。
原本,她早已接受命运对她审判,也早已习惯这种徒劳无果挣扎,所以对于这个结果,她不应该难过,她应该像往常样,平静地接受。
可此刻,她还是难过。
呼吸间,心脏阵阵发闷地钝痛。
虽然可以忍受,但还是疼。
吕濡低着头看脚边积聚小水坑,没注意到从远处走来行人。
陆赭撑着伞,走近后才看见门庭下避雨人,当即心中慌,侧过伞沿挡住身边人视线,并加快脚步。
程芊边走边抱怨:“怎每年清明都下雨啊……”
正说着,她脚下遇到踩到个水坑,侧身绕下,和陆赭错开半个身位,门庭下纤瘦身影出现在眼角余光里。
“走啊,愣着干嘛。”另侧李严催道。
陆赭听见李严声音,还没扭头看,心中已经猛得沉。
程芊直勾勾看向吕濡。
李严惊呼出声:“吕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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