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陆秋英终于察觉出严栩异常,但话已经到嘴边,她迟疑瞬,回答:“二十万就够。”
“可以,”严栩点头,“但是有三个条件。第,要写借条,第二,年后必须还清,第三,按照银行贷款利率给算利息。”
陆秋英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有种被戏耍感觉,她涨红脸,嗓子尖利起来:“严栢是你亲哥哥,你跟亲兄弟还算计这多?”
“亲兄弟?”严栩嗤笑声,“你也知道跟严栢是亲兄弟?既然跟他是亲兄弟,为什他每年都能过生日,而不能?为什他总有新衣服,而只能穿他旧衣服?为什他高考那年你每天早、晚去学校给他送营养餐,而家长会你却都不愿意来?为什在你眼里,只有他是你儿子,只有他能享受你疼爱,而不能?你知道人生中第笔工资拿来干嘛吗,偷偷取你头发,拿这笔钱去做亲子鉴定!多希望不是你亲生儿子,这样就至少可以为你所有冷漠找个合理理由!”
陆秋英惊颤下,僵着半边身子无法动弹,她从没在这个小儿子脸上看到过这种憎恶表情,下意识地否认:“不,不是……”
严栩深吸口气,不想再纠缠过去种种,切就到这里结束吧。他闭闭眼,沉声道:“已经不奢求从你身上得到爱,但你……但你无论如何也不该为你另个儿子来利用。妈,们大概是缺少母子缘分,这应该是最后次这样叫你,你——就当没有生过吧。”
陆秋英也不知是急还是气,胸口剧烈起伏着,她揪住严栩袖子:“生你,就是你妈!”
“以后不是。”严栩抽出手,语气决绝,“对来说,亲人、家,就是嘴里颗龋齿,曾经想尽切办法修补,但都是徒劳,它除让疼得钻心,别无用处,只有拔才痛快。”
陆秋英如遭雷击,呆滞良久后扶着桌角站起来,强撑出最后丝无理取闹倔强,指着严栩,歇斯底里地怒斥:“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在医院把你打掉!”
她将怒气发泄在凳子上,用力掀翻在地,跌跌撞撞地离开。出门,眼角余光瞥见个高大男人正杵在昏暗角落里,她无暇顾及其他,匆匆瞟眼,狼狈地逃离。
池烨早已站在外边站许久,听到屋内所有对话,他心疼得抽口气,本就开裂虎口被生生掐出血。
屋里传出隐忍啜泣,池烨急步走进去,顺手将卷闸门落下,然后走到严栩面前。他半蹲下来,轻轻地碰碰严栩头发,低声叫他:“小栩。”
严栩抬起头来,透过水雾看到个朦胧轮廓,他委屈地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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