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严栩就在死撑。他犹豫片刻,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轻轻拽下严栩衣袖,说:“来包就行,你脸色不大好,要不要上楼睡会?”
内心柔软情绪被句关心话语所触动,不自觉地释放出来,严栩强撑不下去,紧咬着发抖下唇,沉默地点点头,然后上楼。
他上楼之后什都没干,只是精疲力尽地爬上床茫然地盯着天花板。他并没有觉得有多难过,只是觉得身心都很空,像漂浮在半空中。
直以来,他不肯彻底斩断对方锦铖那份念想,其实有部分原因是没有勇气斩断和那个家关系。
他明知道那个家给予自己亲情非常淡漠,但他仍然不想或者不敢彻底脱离,靠着那点可怜兮兮血缘关系假装自己并不孤独。他就像只被放逐风筝,而方锦铖是那根风筝线,维系着他和那边摇摇欲坠亲缘关系。现在,这根线断,他被彻底放逐,将飘到哪里飘到多远何时落地,不会再有人管他。
严栩吸吸酸胀鼻子,两滴眼泪却已经顺着眼尾滚落,流进耳朵里。他转个身,将脸埋进枕头中间,柔软枕头温柔地包容他所有眼泪和隐忍呜咽。
楼下,池烨把案板搬到靠近门口那张餐桌上,准备边包饺子,边照顾着外面摊子。他运气好,刚拖开凳子坐下,就有个中年男人走进店里,问能不能订三十份饺子,没有指定什口味,只说到时候不要混到起包装就行,并且要求送货上门。
下午拌馅料刚好能包个三十多份样子,池烨马上点头说可以,定准时送到。
在门口将“大客户”送走,池烨转身抬头,看着二楼窗户,良久之后懊恼地皱起眉,懊恼自己愚笨,懊恼自己无计可施。
他不知道严栩和方锦铖之间发生些什,但他知道严栩很不开心,从被醉汉骚扰那天起就不开心。
方才方锦铖那凌厉眼甚至让他自作多情地想,两人之间发生不愉快是不是和他有关,他是不是应该自觉地离开?但他立刻否定这个想法,他知道自己或许并不配。
可即便真是因为自己,他也不会走,因为严栩叫他留下,他无法忽视严栩眼里依赖和无助。上次严栩被醉汉骚扰事情仍旧让他感到后怕,他绝对不会放任这样状态不佳严栩个人待着。
哄或者安慰,他都不是很擅长,而严栩大约也并不需要空空洞洞言语安慰。拧眉细思番,池烨能想到最好方法便是多干些活,打理好小店,让严栩能够安安心心地待着。
收起思绪,他走进店里,赶进度把下午拌馅儿都给包成饺子,然后去送货。
三十份饺子用分装盒装不下,他索性装在不锈钢托盘上,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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