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蓄着青黑胡须,端得副板正好仪态。
“如何不记得?离开云京时正是你蒋大人春风得意之际,十四年过去,听说你如今已是御史中丞?”张敬双手撑在拐杖上。
蒋先明迎着那位老相公目光,“张相公这话,可是还气当初在雍州……”
“你别跟提他。”
话没说罢,张敬神色沉,打断他。
这霎,场面更添剑拔弩张,御街上无有百姓,翰林院名学士贺童不由愤声:“蒋大人,今日老师回京,你为何要提及那逆臣?官家已许老师再入两府,你当街如此,意欲何为?”
“贺学士这是何必?只是好奇,你们这几位张相公学生在旁,张相公为何理也不理。”蒋先明上前两步,声音却压低些,“还是说,在张相公眼中,原有比你们几位,更重要学生?”
“蒋大人这话是怎说?”孟云献倏尔出声,见蒋先明垂首,又笑,“张相公最讨厌人哭哭啼啼,七尺男儿当街无状,他不理,又有什奇怪?”
蒋先明闻声,再看向被他那几个学生护在中间张敬,纵然华发衰朽,依旧气骨清傲。
片刻,蒋先明郑重再行礼,这番态度忽然又松懈许多,带些尊敬,“恳请张相公勿怪,只因先明多年未忘您当初离开云京前在城门处对下官那番痛骂,先明今日诚心来迎相公,并非有意为难,十五年,先明承认当初任雍州知州时,对逆臣徐鹤雪所行凌迟之刑罚实为民愤,也为吾愤,确有私心所致,大齐律法无剐刑在前,先刑罚而后奏君,确有罪。”
“官家不是已免蒋大人你罪责?”有名*员小心搭腔,“您当日所为即是民心所向,快不必为此耿耿于怀,那逆臣叛国,若非凌迟,也该枭首。”
“可想问张相公,”
蒋先明仍躬身,“您心中,如今是怎想?”
什怎想?
孟云献眼底笑意淡去许多,但他没说话,张敬几个学生正要帮老师说话,却见老师抬起手来,他们霎噤声。
天阴而青灰,云乡河畔柳树成碧,瓦子里乐声传至御街更为隐约,张敬双手拄拐,阔别已久云京清风吹动他衣袖,“那逆臣十四岁时,便已不再是学生。”
作为张敬学生,贺童为首几名*员无不松口气。
要说朝中*员最怕,还得是这位以刚直严正著称御史中丞蒋大人,他手握弹劾之权,官家且许其以风闻言事,不必有足够证据,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也能成为弹劾之词,上奏官家案头。
再者,谁又能保证他今日这番诘问,不是官家授意?
“下官蒋先明,敬迎张相公回京。”
话至此处,蒋先明神情更为恭谨,他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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