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脸每根细小血管都像在烧燎,时聆牵扯下嘴角都会感受到刺痛,他轻抬眼皮,没看商行箴,转下脖子觑向窗外:“叔叔,疼。”
光暗区域偏移,时聆左脸在帽子遮掩下露出来,商行箴隐约看到那片皮肤浮片红,当下松安全带下车绕到后排。
车门被猛地拉开,商行箴高大身躯抵挡大半冷风,身后灯光从空隙处挤过来,时聆脸上掌印因此而明晰。
商行箴扣在椅背左手紧,右手托住时聆下颌,他性子易怒,然而此刻哪怕满脸愠色也顾及着手上力度,只有语气凶焰丝毫不减:“谁打?!”
时聆却不答,晦暗光线在他睫毛上滑过,他偏过头,左脸寻到商行箴掌心偎进去:“你会心疼吗?”
商行箴面色难看至极:“是不是学校里人?老师?还是同学?”
时聆摇摇头,这巴掌算什,他从小挨得多,他惦记是中午那通电话,如果商行箴对付齐家心思真有所动摇,埋在他喉间那根刺便再难摘除。
只要稍微别过脸,时聆就能脱离贴在他脸庞手:“以为你起码有点心疼。”
商行箴五指微蜷,那片吓人掌印随着时聆动作藏进昏暗中,他心绪难辨,倾身探手,这次勾住时聆后颈让人重新面向他。
“心疼。”商行箴给予直白回答,“告诉,谁打?”
时聆眼神纯粹,将面对齐文朗时阴郁粉饰得干干净净:“齐文朗刚才在校门口堵,还好张觉他们都在。”
这本就是突发事件,不管商行箴早来迟来,齐文朗总会找时机找他泄恨,但时聆知道,只要他这样说,商行箴就会加倍自责。
商行箴孤高,总会被不露于人愧色遮掩得很好,但眼中戾气翻涌,俨然是成功激化表现。
库里南久久地停留在校门外,商行箴到对面药店买管药膏,揣回来坐进后排,然后递过去。
包装盒被捂热,时聆问:“你不帮吗?”
商行箴挨着座椅,扭头就能看清时聆脸蛋红肿:“指腹有茧,会把你弄疼。”
时聆动作滞涩两秒,想起在办公桌下被商行箴剐蹭得痛痒,决定还是自己来。
封闭车厢弥散开清淡药膏味儿,商行箴直盯前方,亦提起同天,不过重点有别:“那天你应该听到,齐晟还款期限是这个月九号。”
时聆弄手黏腻:“就是这周,他还上吗?”
“他要真有能力还上,就不会跑来绘商颜面尽失。”商行箴说,“他那天提到你,怎可能不装下大度?所以特意多宽限他两天,他再凑不到钱就没办法。”
时聆撑着扶手箱,撅起屁股去够纸巾盒,抽出两张擦拭沾上药膏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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