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泪水似是没有尽头,他紧紧地闭着眼,声也不吭,只是流着泪。
片刻沉寂后,那只手终于又落在他眼角处,帮他擦去眼泪,原本冷硬声音也软化得有些犹疑:“你怎?”
孟怀泽眼泪却是流得更凶。他好像还是先前那个委屈小孩子,生病难受那久,终于盼来属于他关心和在意。
邬岳有些着急起来:“是哪里难受吗?”
黑暗中孟怀泽挣扎着抬起手来,抓住邬岳手腕,他几乎在那只手上用尽生力气,五根手指痉挛着几乎要掐进邬岳手臂中,他那想抓牢,可再用力那力道都是软绵绵,邬岳稍稍挣便能离开,这让他感到绝望。
邬岳并没挣脱他,而是用另只手擦擦孟怀泽滚烫脸,缓着声音竟像是在哄他:“好,没事。”
孟怀泽终于睁开眼,明明太多眼泪让他双眼胀痛模糊不清,明明周身是弥漫夜色与难以视物黑暗,明明邬岳没有使用任何妖力连眸子都是暗金色,他却清晰地看到邬岳脸,纤毫毕现无比清楚,像是无边黑暗中投进束光。
就在某个瞬间里,他听到自己内心深处发出声喟叹,就这样,所有切他全都认。他认余生所有可以预见难过与离别,那浮在半空没有着落羽毛却终于悠悠地飘落在地,落在片他心甘情愿依偎光明中。
黑暗中邬岳看人仍是清晰,孟怀泽周身皆是不正常红,眼泪将他眼睫润得乌黑潮湿,他像是泡在捧热水里,或者他就是捧滚烫水。床上人眯着眼睛,眼尾又润又红,他难过得近乎狼狈,颤抖着抓着邬岳手腕,哽咽得全是模糊不清喃喃低语,却又执着地反复咬着那几个字音。
邬岳俯下身低头凑近他唇边,辨认许久才听清他在说什。他说,别走。
别走,邬岳。
邬岳其实是带着怒意来。
那天吵架之后,邬岳拂袖而去,却没有直接回妖界,而是脑袋扎进川箕山,怒气腾腾地扒拉出那堆罪魁祸首木头。川箕山小妖精们虽说不知道邬岳和孟怀泽吵架,然而邬岳身周妖气,bao虐,隔得老远都让这群小妖精心生恐惧,谁都不敢靠近他,川箕山上鸟雀虫兽都自觉地噤声,生怕不小心便惊扰那显然不爽至极大妖。
这些天里邬岳哪都没去,也没说过句话,就沉着脸从早到晚地坐在山头上折腾那堆木头。他计划很简单,他要把这破箱子做好跟扔垃圾似扔到孟云舟面前去,然后转身就走,让孟云舟自个后悔哭去。
也不知该说他这妖精天赋异禀还是报复孟怀泽意愿太过强烈,十几天下来,那堆木头还真被他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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