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好笑,亲生母亲竟然是生命中某位过客,来来去去,挥挥衣袖几乎不留什痕迹。
小时候还会因为她离开哭闹,发些不必要脾气,姿态很不好看,现在想想却已经面貌模糊。
长大,而她在衰老。
投石入湖,咚声后,连涟漪都很快不见踪迹。这感觉挺新奇。
结束顿价格美丽晚餐,她喝红酒,所以找代驾。没打听她新家在哪儿,只听见她对代驾说:“先送他。”
代驾话碎,调着导航,随口问:“姐弟?”
她没答话,侧目看过去,她眼睛都合上。
到地方,背着包把车门拉开。她这时候才喏喏开口,或许因为还醉着,听起来像撒娇:“哎,小山……”
瞥见代驾正从内置后置镜悄悄打量,心口堵着火突然就烧起来。
“妈。”叫她,突然觉得自己特滑稽:“你不能这对。”
这是第次这对她讲话。但不后悔。
沉默几秒,她抬手拍拍书包,像是突然醒酒。
“好,那不打扰你。”
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妈为数不多优点就是坦率要命,从不说谎。
那之后生活复归平静,像她没出现过那样。
但在某种意义上,确实是不该高兴。
因为很快,期末卷子出分,家长会后就是寒假,到大年初九,学校统安排假期补课之前,有整整半个月时间,不能够顺理成章地见到裴雁来。
成绩般,不上不下,状态好时候偶尔能挤进班级前十五,差时候也能滑到班级后十五。总体维持在个本上线边缘分数。
就像本人,无功无过。
但出于某些不能明言特殊原因,这次期末没能拿到好分数。
没通知妈。没有人会来。李逵对“留守青少年”家庭背景心里有数,也没多说。
多少让人稀奇是,裴雁来明明没参加期末考试,今天居然出现在学校。
他个子很高,位置在最后排。
就坐在倒数第二排,但两周前调位,整组平移,让和他之间隔整个教室宽楚河汉界。
李逵在讲台上口若悬河地开学生班会,心思却不在他身上,眼神飘着飘着,就飘到裴雁来那个角落。
他整齐地穿着套校服,拉链没古板地拉到最顶上,颜色稍显浅淡瞳仁正盯着李逵,是很专注聆听姿态。
大抵因为他产生新认知,竟然能从他端正坐姿里接收到段危险诡秘信号。但也可能是错觉,他压根什都没想。
班会开半个多小时,直在看他,可他却没匀给半分目光。有那几个瞬间,竟然荒诞地开始嫉妒李逵。
班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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