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后是期末考。
毕业之后,直都在提醒自己,不要尝到点甜头就得意忘形。但当年还在上高中林小山,并不明白什叫适可而止。
即便前天晚上,因为青春期躁动,直到凌晨三点多才有睡意,但第二天早,挂着两个黑眼圈,整个人精神却好得出奇。
仅仅是借着前夜裴雁来给予那点儿特殊“优待”,都能快活得像是嗑三圈白面。
自认为和裴雁来有共同秘密,于是就以为有自然而然搭话契机。进教室,顶着双颓靡又精神眼,状似无意地四下搜寻着他身影。
可等到活像李逵在世地班主任进门,催同学搬桌子去考场,裴雁来都没有出现。
满腹疑惑无处安置,胀得将通宵夜疲惫全然顶出来。
这时候,张小毛和同桌八卦闲言碎语传进耳朵。
“班长不来,隔壁班主任开心坏吧。”
“可不是吗,均分上来奖金都能多拿。不过,期末考班长居然都敢请假,也太横。”
“也亏是他。要是,李逵非得扒层皮,联合爹妈起把羁押回来。”
“哎,你消息灵通,知道班长为什不来参加考试吗?”
“裴雁来私事上哪儿知道,又和他不熟。”
“没劲……”
哦。
请假。
边面无表情地搬好自己桌子,边帮身边力气不大女孩子抬手。
听到那姑娘红着脸,怯怯地对说声谢谢,才恍然想起上个月收到那封情书就是从她手里送出来。
这念头甫闪过脑海,身体中就像有高压生物电在传导似,下意识避开她投过来似有似无目光。
说句“不客气”,就背着包去楼下考场走去,步伐不自觉有些快。
闷着头,直到在楼梯拐角不小心撞到擦肩而过同学,才后知后觉地停下脚步。
原生家庭复杂,个人生活,比同龄人来稳重,鲜少会像刚刚那样落荒而逃。原因不必细想,加等于二样自然地浮现在脑海。
在躲她。这是出于本能逃避。
她喜欢,心知肚明。不喜欢她,所以不希望自己无心之举横生不必要枝节,反倒好心办坏事。
那裴雁来呢?
心头紧,握住包带手指忍不住都有些泛白。
他也在躲?
但这个设想只在脑海里停留瞬,旋即又被杆挥出去。
多多少少也算看清冰山角。这家伙是个心眼比蜂窝还多,城府比渤海还深影帝,如果真觉得做过火,他没必要点破后还放任肆意妄为。
更何况……
不想承认,但确实还不够格做扰动这池深潭鱼。
期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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