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不偏不倚地撞进眼底。梁泽没有吭声,但眼神分明在问:生气吗?
难道他还不应该生气?
吴恪觉得梁泽简直有些不可理喻。他抽出手臂,拿上东西就掀开帘子,刚走两步却又陡然顿足。回身,梁泽居然在试图下床。
空气安静瞬。
在他冷冷注视下,梁泽慢吞吞地躺回去。
走出急诊大楼,阵微凉夜风吹过,吴恪做个深呼吸。
这晚上他几次忍下火气,几次想要撬开梁泽脑子看看,心情起伏跌宕得如同坐过山车。
已经很久没有这激动过。他前额钝痛,太阳穴也充血发胀,双手用力揉揉才勉强压住突跳青筋。只可惜在回想起刚才那些对话时,这些努力又烟消云散。
应该反感,不是吗?
梁泽当年做出那种事,放在任何个男人身上都会觉得无法接受吧,何况还是像他这样反感同性感情男人。可是为什,心里反感并不明显,反而隐隐有种可耻庆幸,庆幸那个人是自己。
甚至忽然松口气。梁泽从来没有变过心,他喜欢直就只有自己个人。
这是怎回事,是太大度还是出于对梁泽占有欲?
套牢在这些令人烦闷想法中,时也理不清头绪,吴恪干脆走到树下去抽烟。大部分病人都睡,健步石径附近安安静静,远处偶尔有脚步声经过。
摸出打火机,草丛里蹿过只黑白花纹野猫。他蓦地想起那晚在梁泽手机上看到那条短信,刚点燃烟就此夹在指间,眉头也跟着紧紧皱起。
虽然何峰让人没有好感,但那句话说得对,梁泽是像猫,又野又顽劣,偶尔听话也是装出来,时间长本性,bao露无遗。
所以以后呢?
以后该怎样和他相处。
没来得及想清楚,手机就涌现好几条新消息,通通是忐忑梁泽发来。
“回酒店吗?”
“刚才又尿血,应该是正常吧。”
“明天你要是过来能不能帮带条裤子。不过明天下午就可以回家,你不来也行。”
“怎不回消息,还在开车?”
不知是因为信号还是什,这些消息此刻才收到,最后条是:“到酒店后告诉声,等你到再睡。”
起码这种时候,犯错人是识时务,知道卖乖。
吴恪紧皱眉头点点舒展开,不多时扔烟回病房。中途路过护士站,当值护士把急诊分来药交给他,让他拍下张碎石后注意事项,还帮他约复查时间。
房间里鼾声起伏。
掀开隔帘,梁泽早就侧向窗边,在止疼药作用下握着手机安然入眠。
还说什等他。
俯身将手机抽走,低头瞬间吴恪闻到属于这个人气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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