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想,叫戚不行也比叫这个好听。”
戚不照脸都绿,丛安河顺毛捋,态度敷衍:“嗯嗯,都理解。叫你戚很行好不好?”
戚不照觉得他不太理解。
丛安河半倚半坐上洗手台,大理石台面干燥,撑会儿便触手温热。他条腿垂着,碰碰戚不照膝盖。
“小心眼,记仇记到现在。”
戚不照冤枉。他探手,开开合合摆弄反光不锈钢水龙头:“不全是仇。”
丛安河垂头看他。
流水如逝去分秒,在池底积起小小面镜。
“那是什,因恨生爱?”丛安河问得直白:“真叛逆。”
戚不照扬起水花,弹在他脸上。丛安河没躲开,抬手擦擦,又听他说:“毕业后见过你。”
丛安河首先想起来问是,是在校门口贴大字报上,还是警察局门口。
成人礼后戚不照离开学校段时间,再回来事情已经闹出来。
戚不照手指蘸水,在灰白驳杂大理石台面上画起符号:“这里。”
两三笔便捉住精髓,即便对面而坐形态颠覆也能很快辨认。丛安河愣愣:“……报春剧院。”
笔抹掉,戚不照托着下巴笑笑。
“暑期档《赵氏孤儿》,你坐倒数第排,散场后没走,盯着天花板看二十分钟。”
剧院穹顶高悬,几排黄色小灯。他仰面朝天,分明在流泪。
“不止二十分钟。”丛安河更正。
“只待这久。”戚不照问:“屠岸贾死让你难过?”
丛安河坦白:“顾影自怜。”
“原来你想当赵武。”
“没人乐意做赵朔,”丛安河问:“当时是不是觉得特矫情。”
戚不照说还好,主要是胡子拉碴,认半天才认出来。丛安河下意识摸摸下巴:“低潮期,理解下。”
说完又改口:“算,不用理解。”
戚不照仰头去看他,被他用食指戳中眉心。他说:“你顺顺利利,那样才好。”
临近夜半,丛安河把戚不照送回房间。
戚不照没半分出息,顺走那条擦头发绿色毛巾,推开门前单手摁住轱辘。两个轮子还玩急刹,丛安河简直怀疑他手掌泡过铁砂。
“你再和说两句话。”他说。
土匪,没前没后,丛安河问:“说什?”
“随便什。”
丛安河也真惯着他,竟认真想起来。
相亲对象是以前没教过同校学生,这个听起来过分禁忌。如果见面伊始便真相大白,他多半退避三舍还来不及,遑论逢场作戏作到今日境地。
诚然戚不照并未有心将蛛丝马迹藏起,但回想过去月,任谁都要感叹做野心家必要是步步为营。
第晚褪/下裙装,夜游集会连环画,射击场正中红心……如被沿路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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