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安河在度假村前站路下地铁,沿路看街景走回别墅。进门时已经快十点,戚不照没有回来。
这次约会组合有变动,黎宵和莉莉娅去唱片博物馆,在门口卖场淘不少张黑胶。别墅里没有唱片机,黎宵当场下单买个,价格高得发指,出手相当阔绰。
霍流馨和高珏去做陶艺,丛安河几乎和他们前后回来。沿路两人争先抢后介绍自己创作灵感,丛安河听得啧啧称奇。
整天行程耗神耗力,几人无力再安排晚间活动,碰完面,就互道晚安上楼回卧室。
似乎开始适应戚不照难以捉摸行踪,直到客厅熄灯也没人多问句。
次日是礼拜天,公休日,大多数人不用上班,只有丛安河照常出门。
昨天剧组抽出半天时间录节目,今天安排难免变得紧巴。等到苍培拍板收工,丛安河短袖已经几近汗湿。
他在公用浴室洗澡,擦干身子才反应过来没带换洗衣物,索性拆件多余文化衫套上。
下班太累,本想打车回去,看眼距离和微信钱包,他还是上地铁。
到别墅已经很晚,客厅没人,影音室门没关紧,浅白光从窄窄缝隙里透出来。几个人正聚在起电影,商业片儿,特效音震耳。
餐桌上是给他留晚饭,他身心俱疲,只觉得困意凶猛,筷子边都没摸着,往沙发上歪就睡过去。
再醒过来客厅还是只有他个人。
不确定睡多久,他看眼手机,竟然只有十多分钟。再闭上眼却睡不着,他暗骂自己毛病,却也只能按按眼睛坐起身。
书房灯不知什时候亮起来。门没关,他走进去,有人在敲电脑键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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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桌很长,莉莉娅端坐其间,笔记本电脑快被摁出火花。
她脸上愁云惨淡,太罕见也太生动,以至于丛安河忍不住笑出声。
她只边耳朵戴上耳机,听见动静便摘下来。
马后炮。丛安河怕冒犯她,退回去敲敲门:“是不是打扰到你?”
莉莉娅点头又摇头:“无所谓……只是在写论文。”
丛安河对新闻传媒窍不通:“抱歉。”
莉莉娅摇头说没事,然后赶人:“他们在看电影,进度应该还没过半,你现在去来得及。”
丛安河不打算参与,问:“看你愁眉苦脸,遇到什难题?”
莉莉娅表情便秘:“论文要交两稿,版要写英文。英语水平不好,用翻译软件,但是……”她吐出串意义不明俄语单词:“感觉怪怪。”
丛安河提提领口。
文化衫是很窄圆领,白底黑字,版型丑得相当有特色,折叠出褶皱远看近看都很明显。衣领后用线匝着尺码标识,穿起来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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