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国公客气,叫声‘楚珩’便好。”
奉旨,份内。
苏阙再次捕捉到这两个词,放在旁人身上是理所当然、不容有误,可眼前人是漓山东君,大乘境。
九州武道传承上千年,比大胤开国还要悠久,已经形成约定俗成规则,大乘境非经请旨不得擅入帝都——这是对九五至尊君临天下、权御九州绝对承认与服从;但皇族亦无从要求大乘境对己屈膝称臣——这是对九州武道至强者相对尊重与让步。
他装楚珩楚侍墨时候,口个“臣遵旨”,那是要演大戏。但现在他是姬无月,在外却还愿意此般,意义就大不相同。
至强力量往往也隐含着至要危险。大胤开国帝后都是大乘境,太祖皇帝更是年少成名,堪称前无古人。他们传承皇族确然有可以压制大乘境方法,但不是必须为之,帝王不会轻易动用永镇山川。杀敌自伤不划算。
大乘境不是路边白菜,往上追溯千年,能有这般武道造诣,张纸就写得开,说是凤毛麟角、沅江九肋,千百万人里出不个,点都不夸张。
拢共就这零星点人,长久以来,大乘境们和当世皇族彼此大多都维持着疏远客气。典型就比如东都境主叶见微,论朝中身份,他是漓山叶氏家主,有从父辈那里承袭正经侯爵在身。作为叶孤城城主,他掌城政务税赋,依大胤律,至少每三年就应进京觐见述职次。
但叶见微上次请旨来帝都,还是十年前,当今陛下登基时候。叶孤城述职,从来都是叶见微书面奏禀,由漓山其他人代为进京面圣。
因为大乘境不方便。
皇族自然有最高身段,但大乘境也有自己矜傲,除非他本身就是皇家人,或者天生就效忠于皇权,否则在自己地盘干自己事儿,振兴下家族,少见少交,对彼此都好。
像苍梧武尊方鸿祯那样,明明安居方,还直接掺和进皇帝和敬王之争,算是少数。从庆州来路上,天子影卫和苏阙透些讯息,方鸿祯此人来路不正,入境大乘是用邪门歪道之术,需得定时加持,方法颇为阴损。想来敬王也是在这上头和方鸿祯达成交易。
而眼前漓山东君,苏阙不清楚陛下与漓山究竟谈什条件,才能让姬无月三番两次说出“奉旨”而为话,而且还是“份内”。
苏阙百思不得其解,但这疑惑显然不适合张口,略说几句不相干闲话,便休整去。
时不待,他们并不打算在宁州停留过久。第二日早,在天子影卫护送下,颖国公动身前往宁昌边界。
楚珩换身与天子影卫殊无二致侍卫服,用面巾遮面,低调地骑马跟在苏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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