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如今不少世家都有送女承恩心思吗,太子万真出事,正好暗合些世家心意,到时候他们和皇帝联起姻来才是真麻烦。”
她言之有理,敬王却时间没应声,暗卫跪在下首,隐隐察觉到些许不对,头埋得更深。
室内陡然沉寂,时间点滴过去,钟仪筠听见自己心剧烈地跳动,几乎叫她续不上来气。不知过多久,才听到敬王不耐道:“就按王妃说做。”
暗卫松口气,连忙应是告退,室内只剩下敬王与钟仪筠两个人。
沉默并没有持续很久,外头门被阖上刹那,敬王微微偏头,似笑非笑说:“你从前怎没和讲过,你师父这人居然这会打算盘。”
终于来——
钟仪筠心头猛地跳,为他捏肩手霎时停下来,疾步绕到坐榻前,白着脸屈膝跪在他脚边:“王爷,妾身是您人,当然只会向着您。妾身也并未想到镜雪里她,她竟然……”
敬王没理她,直接打断她话,自顾自地嗤道:“你师父算盘打得可好,想让靖南丝路道从他们南隰走,巴不得大胤和虞疆结仇。也是,赫兰拓身为虞疆圣子,他对大胤储君出手,那无异于整个虞疆对大胤宣战,正合你师父意。她比谁都想赫兰拓对太子动手,却只等着旁人出力,三言两语就把他们南隰摘得干干净净,连个人都不肯借,简直就是半点浑水不沾身。来日天子影卫就算是千查万查,也查不到他们南隰头上。”
“你瞧瞧,不过顺手之劳就卖们个好,又不得罪皇帝,还把赫兰拓耍得团团转,国师真不是般高明,你说对不对,王妃?”
钟仪筠被他迁怒路,当下也未敢再出言辩解,只伏在地上,低着眉喏喏。
敬王斜倚在坐榻上,居高临下斜睨着她,不叫她起,也不再说话。
窗外北风吹得更紧,夜幕下天穹比往日似乎更黑些,隐隐像是有大雨来临迹象。
连几日中州都是阴云天,大雨酝酿许久,终于在四日后午间倾盆而落。
帝都南四百里,陵光关。
镜雪里立在走廊下,饶有兴致地凭阑看雨,纵使寒风萧瑟也不愿回去,银颂陪着她站会儿,忍不住打个喷嚏。
镜雪里将方才披在自己身上外衫扯下来,盖在银颂肩上,“女孩子要先学会对自己好点儿。”
银颂知道她师父脾气,当下便裹紧袍子。她吸吸鼻子,双眼睛看着镜雪里,犹豫会问道:“师父,您刚才说‘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是什意思啊?”
“这古语意思你听不懂吗?”镜雪里斜她眼:“你憋那久,难道只是想问这个?”
银颂吐吐舌头:“就是不明白,您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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