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雪里将敬王送到驿站门外,直到他登车,才看见赫兰拓从花厅里出来。
他们打个照面,赫兰拓朝她微微颔首,镜雪里知道他听进银颂传话,擦肩而过刹那,微微勾勾唇角。
夜深,北风更紧。
安繁城别苑,钟仪筠正站在敬王身后替他揉捏穴位,暗卫低眉顺眼地跪在地上,向敬王禀告道:“主子,已安排妥当。三十二人,俱扮作虞疆死士,不会让帝都察觉到是们人。”
“嗯。”敬王阖着眼睛,声音从上首缓缓传来:“你带着赫兰拓起去帝都五十里外埋伏,不要离京畿太远,免得天子影卫赶不及救他们太子。”
暗卫闻言怔怔,有些惊疑不定道:“主子,那们同赫兰拓盟约……”
“盟约?”敬王低笑声:“你是说本王先帮他踏足中州,再帮他劫持太子,好让他顺顺当当地去跟皇帝换谛寰经。然后回过头来,自己干等着日后虞疆帮们牵制朔州铁骑吗?”
他语含讽意,暗卫低着头跪在地上,未敢出声。
室内时静默,落针可闻,只能隐约听到窗外猎猎风声。
钟仪筠手缓缓下移,落到他肩上,又开始帮他捏起肩。
“各取其需,这盟约听着倒是不错。”敬王语气和缓些许,而后话锋忽然转,冷冷道:“可是那赫兰拓拿到谛寰经后若是反悔怎办?再或者,他干脆直接把们卖呢?”
暗卫陡然惊,脊背上顿时爬满冷汗。
“本王从来不信承诺,只信利益。”敬王睁开双眸,目光向后瞥眼,像是在对暗卫说,又像是意有所指:“太子是皇帝逆鳞,只要赫兰拓敢对太子出手,整个虞疆在皇帝那里都再无转圜余地。等他既拿不到谛寰经,又跟皇帝结成死敌时候,他就只能依附本王,这才是真正——盟友。”
钟仪筠站在他身后,听见最后他刻意加重两个字,心头不自觉地颤。
跪在底下暗卫并未察觉主子间异样,迟疑着又问:“主子,那届时太子安危……”
敬王睨他眼,挥挥手打断他话:“赫兰拓要是活太子,不会对他下死手,东宫影卫也不是摆设。你们只需要趁机强杀顾彦时,太子不用管。”
暗卫正欲应是,站在敬王身后王妃突然低声开口:“王爷,还是分几个人看着吧,必要时搅搅局,最好别让太子受伤,更别让他死。”
敬王听见她说话,脸上倏然浮现烦躁,沉着脸不发言。
钟仪筠察言观色,她知道敬王因为镜雪里迁怒于她,也不敢喊冤,当下愈发谨小慎微,捏肩动作不停,只低着眸子道:“妾身知道王爷不乐意,但太子是皇帝唯儿子,年纪尚幼,有他才有空置后宫。母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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