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站才会醒来。安息以前也思考过,为什明明已经生活在不见天日地底,却还要遵从日出日落作息。后来他亲眼看见太阳,亲身体会它力量和永恒,才似乎明白些——第批进入辐射避难站居民,定以为这只是次什短暂退让,空气、水源和土壤中毒素定会被迅速净化,就想地球在过去千万年来无数次经历那样。
毕竟天地无情,毕竟烈日亘古。
未成想,人类终究被逼到这种境地,然而就在这种境地下,还不忘彼此残杀。
安息洗干净脸和手,将头发重新扎好,背上熟悉工具带,缓缓呼出口气,笔直走向垂直井梯。
他步子迈得那样轻,好像只灵巧野猫,然而又那样重,好像每步都留下个脚印。
避难站还没有醒来,巨大而空旷地底静悄悄,墙角砖缝都残留着经年血迹,透着骇人阴森,他独自来到负七层。
走廊尽头医疗站门口坐着个打瞌睡雅威利团员,听见井梯拉门声音而不自觉动动,安息屏息等待会——对方没有睁眼,又歪过脑袋靠着墙继续睡。
安息蹑手蹑脚地走上去,手心里捏着冯伊安给他手术用麻醉针。
针尖准确而快速地扎在守卫脖子上,对方迅速睁大双眼,双腿乱蹬,安息连忙捂住他嘴巴,把剩下半管针剂推进他血管里。
守卫屁股下椅子腿和地板刮擦出难听声音,安息紧张地左右四望,生怕惊动他人。
然而很快,那人挣动便变得无力虚软,安息连忙伸手扶住他,再把他摆回成靠墙熟睡姿势。
他将针管收回兜里,推开近在咫尺门。
病床上废土许是被外头动静吵醒,正费力地盯着门口,以为又是什可怖折磨,然而当他看清来人后,惊得连呼吸都忘记。
短短半秒时间里,直按压着情绪起伏安息,端枪扫怪也毫不手软安息,被变异人迎面扑倒又从死亡边缘爬回来都没有掉滴眼泪安息,终于忍不住哭。
炎王没有夸大其词,眼看去,废土境况可谓惨烈,他浑身脏污,满身血气,脸颊凹陷而憔悴,陷在乱糟糟又干枯胡子里。
他衣服和裤腿都变成深棕色——那是被鲜血反复侵染又干颜色,胳膊上全是针眼,床头丢着个挂着干瘪葡萄糖袋子输液架,想必就是过去几日里维持他生命特征全部养分。
废土咧嘴笑笑,嘴唇因为干裂渗出血丝:“刚想到小羊,小羊就出现。”
他呼吸又轻又浅,嗓音干燥沙哑,眼神也朦朦胧胧,像是以为眼前所见只是场梦。
直到安息眼泪落到他胳膊上。
那好像什古代故事里王子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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