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救护车,混乱脚步声,还有越下越大雪。
男人跟女人被警察压到车上,傅卿云被抬上救护车,他身上衣服已经被血染透,手指上血还在往下滴,大门旁边雪地上大片暗红色。
程离看眼,双腿发空,他甚至希望自己眼睛看不见才好,看不见就不疼。
急诊手术室外白色走廊站满人,程离抱着圆圆坐在长椅上,衣领跟衣袖上血腥气割着他喉咙,病危通知书他刚刚签字,手指直在发抖,身上热度早就被刚刚大雪带走,浑身冰冷,像被冻住样。
护士从手术室里跑出来,说病人腹腔大出血,让人再去准备血袋。
冻住程离突然站起来,走过去抓着护士手问傅卿云现在怎样,护士安抚他说医生还在抢救,让他不要着急,手术结束之后就能出来。
护士又转身回手术室,程离在门口站半天,转身时脚下飘忽,走步就很吃力,手都有些拉不住程圆,带着她坐回椅子上时差点儿没站稳,旁边陈叔伸手扶他把。
“程先生小心。”
“没事。”
程离刚坐好,个男人风样冲过来,拳头落在程离脸上,猝不及防,程离头顶那阵眩晕感又加重。
程圆看到哥哥被打,尖叫声,张开手挡在程离面前,用力推男人把:“走开,你别打哥哥,别打哥哥。”
程离伸手把程圆护在怀里,抬头看是傅斯哲,他已经很久没看见他,都快忘这个人。
傅斯哲还想动手,被赶过来刘峰跟陈叔人边把他拖远。
刘峰提醒他这是在医院:“这里是医院,傅先生还在手术,傅六少爷……”
“别这叫,”傅斯哲手扬,“不是傅卿云弟弟,跟他说很多次,离这个装瞎人远点,远点,他就是不听,现在好,现在好吧?”
傅斯哲之前被傅卿云下禁止令,不允许他靠近程离,刚刚听到消息就赶过来,指指“手术中”三个还亮着红灯字,又指指程离跟程圆:“他要是死,你们跟着他起陪葬。”
程离感觉不到脸上疼,他还处于麻木状态下,也没有力气跟傅斯哲争执,大脑跟生锈机械齿轮样地转着,至于傅斯哲说什,他半天之后才消化完全。
傅卿云会死吗?
他怎会死呢?
他明明什事都能做,什问题都能解决。
可是他也忘,傅卿云没有铜身铁骨,他跟他样,会疼,会流血,他刚刚就流很多很多血,把那些积雪都染红。
手术已经进行两个多小时,他还没出来,刚刚他们明明还在车里讨论圆圆事,才过几个小时而已。
意外永远只在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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