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朗夜和白辉之间，就像是踩着二月湖面上将化未化
冰层。
路执迷不悟已经让他们走到
湖心中央，留在原地必定会因融冰落水，而想要上岸又是茫然四顾，遥不可及。
白辉终日关在家里，安静得近乎失语。周朗夜过去总想圈禁着他，把他扣在身边，如今白辉哪里都不去，他反倒感到忧虑难安。
他减少加班和会议，每晚六点准时下班回家陪白辉吃晚饭。
白辉胃口很差，小半碗米饭配点汤汁蔬菜就说饱。周朗夜只能哄着他，能多喂口算口，可是每晚同床共枕时把人捞到怀里，还是觉得白辉身上点肉没长，摸着哪里都咯手。
白翎来周氏总公司找过周朗夜好几次，周朗夜概没见。
他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什
打算，白辉好像个虚妄梦境，周朗夜明知那里呈现出自己所要切都是假，可是如果没有它，周朗夜也怅然若失难以为继-
沈卓回国那天是霜降。平州秋天总是很长，沈卓飞去多伦多照顾妻女时，市区行道树开始落叶，待到他45天后返航平州，发现道路两旁叶子竟然还没有落光。
返程前沈卓给周朗夜打过通电话，告知他鸿声贸易与北美经销商合作进程。结束通话时，周朗夜突然同他说，“白辉喜欢昆汀或者皮克斯出品电影，你看看行李箱还有没有空间，帮
带套吧。”
沈卓把皮克斯动画全集留给自己两个月大闺女，又想办法弄套昆汀全集，从《落水狗》到《好莱坞往事》全数收录其中，外盒上还有个昆汀本人签名。
飞机落地平州当晚，沈卓就带着这套昆汀合集去半山别墅。佣人引他进屋，对他说，“周总在楼上。”
沈卓和周朗夜太熟，也没让佣人去请周朗夜，就说“自己上去行”。
没想到他刚上到二楼，就撞见白辉衣衫不整地从周朗夜书房里出来。
他们各在走廊两端，白辉穿件明显大码衬衣，衣摆虚虚地齐着腿，下面好像什也没穿。
沈卓毫无防备见着这幕，下愣在原地。只见白辉垂着头，手扶墙，另只手牵著书房门把，脚步不稳地挪动两步，把门关上。
此前沈卓与白辉也曾有过几面之缘，记忆里白辉是个霁月清风般人物。沈卓想不明白，怎才短短两三个月光景，曾经优雅得体白家小公子竟会沦落至如此失态境地。
白辉也看到他，脚下似乎迟疑下。沈卓先冲他点点头，继而出于礼貌避开视线，站在转角处没动，让白辉先行。
在与白辉错身而过时，沈卓闻到对方身上明显酒气，由于他视线避得很低，也无可避免地看到白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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