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其实深入骨髓,从未消散。
在这种时候,他总会想起池灿在他手中,用干净纯粹却又夹杂着渴望眼神看他。
池灿喜欢很赤诚,热烈,迷茫,十七岁独有,带着讨好,也很冲动。
但池灿不知道危险,不知道李景恪想抓住是什,更不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哪怕李景恪能够随时放手。
李景恪没忍住,在雕刻间外接连抽好几根烟,他扯扯嘴角,转头回来看见切片雕刻后无事牌经过抛光细腻润泽,起货不错。
他确实能从中自由支配小块玉料,算是特殊报酬。
那师傅问李景恪要做成什,小小块不如雕个常见观音或龙头坠子,利益最大化,好倒手,卖出去中万价格也能赚笔。
“要不做戒面也行,能做好几个。”师傅笑呵呵说。
李景恪看着停顿片刻,垂下手里掐着灭掉烟头,想起池灿上午眨着眼睛看似恍神模样,说:“不。”
“那做什?”
李景恪说:“做个宝宝佛吧,稿子来画就好。”
“宝宝佛做吊坠挂件,般长辈送小孩,年轻人送情侣,景恪,你这是打算送谁啊?”
“做宝宝佛合适而已,”李景恪笑笑,随意地说,“也好卖。”
离开工作室时候已经是傍晚,李景恪搭公交车回去,顺路打包带份另家烤鸭饭和池灿喜欢饵块卷鸡排。
也不算很奢侈,省两包烟钱事。
门外有动静,池灿脑子嗡嗡作响,知道是李景恪回来。他缩在衣袖里左手手指虽然包创口贴,但依然隐隐作痛,只是他好像有点麻木,脑子变得也不太清醒,怕见到李景恪就控制不住喊疼,更怕等来是冷冰冰教训。
李景恪教训他,他有时候喜欢,有时候又觉得李景恪太凶,虽然不被忽视已经很好,但人总是贪心。池灿不知道李景恪对别人怎样,有没有比对他好,有没有这凶,对弟弟和对情人会有什不同呢?
他坐在椅子上,手藏在桌下。
李景恪从进门开始就看见他弟弟正襟危坐,跟他打完句招呼又垂头看书去,显得格外爱学习和文静乖巧。
池灿既和爱学习不沾边,和文静乖巧也稍微差点儿,李景恪自从教他两次非比寻常东西之后,他像是拿捏住证据,有找机会就试探着凑上来理由。
今晚他反应却很不正常。
看见烤鸭饭和饵块时候池灿眼睛亮亮,李景恪边吃饭边看着他。池灿单只右手捏着筷子扒饭,到吃饵块卷时候还是这样,抬眼冷不丁对视上又灰溜溜转开。
“你左手哪里去,”李景恪出声问,“手断吗?”
池灿脸色白,心里本就难受,他嚅动嘴唇说“不是”,硬着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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