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看书晒太阳的时候靠过几次,杜之年看到了,还不怀好意地问他靠着舒不舒服。
靠枕柔软有弹性,外表是丝滑的法兰绒,摸上去手感极佳,奇奇怪怪的造型又正好撑住了腰,比原来软趴趴的靠枕舒服许多。
沈归晚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被杜之年问到也没多想,老老实实地点了一下头。
结果那天晚上沈归晚趴在那堆靠枕上,杜之年掐着他的腰在后面辛苦动作,迟钝的他才明白这堆靠枕的真实用途。
两个人身上的汗水蹭在靠枕表面的法兰绒上,绒毛一小撮一小撮地粘在一起,触感很糟糕。
杜之年磨磨蹭蹭到半夜才完事,一如往常准备和沈归晚温存一会,可就在他伸手要去抱沈归晚的时候,浑身湿漉漉的沈归晚却抄起垫在身下的靠枕,用力往他脸上砸去。
靠枕擦过鼻尖,杜之年笑眯眯地接下靠枕,抱着沈归晚的腰把他从床上捞了起来。
“晚晚你不累吗?”
杜之年再一次靠了上来,沈归晚慌乱地蹬了两下腿,指甲在杜之年的后背挠出几道浅浅的红痕。
他在杜之年怀里无力地挣扎,含在喉咙里的细碎控诉被揉碎在缠绵的亲吻中,化成了黏糊腻软的低语。
*
暖春之后时间就过得很快,一转眼又到了四月。
清明那天又是细雨绵绵,杜之年特意调了半天班,陪沈归晚去墓园给何慕晨扫墓。
沈归晚在墓园旁的香烛店买了一些纸钱和香烛,又去花店选了一束白菊,牵着杜之年的手去了母亲的墓前。
杜之年第一次来看沈归晚的母亲,没有自告奋勇帮忙,只是打着伞为沈归晚遮雨。
沈归晚半跪在墓前一点点将墓碑擦拭干净,再把白菊放到了墓碑前。
杜之年望着墓碑上黑白的遗像,又低头去看半跪在地上的沈归晚。
沈归晚的样貌肖似他的母亲,两个人笑起来的样子却完全不同,照片上的何慕晨笑得勉强,眉眼间萦绕着疲态,而沈归晚很少对人露出笑容。
杜之年站在沈归晚背后,呼出一声寂静的长叹。
沈归晚小声同他的母亲说着他们交往的事情,末了又仰起头问杜之年:“我可以带母亲一起去德国吗?”
“我怕没有人来看她,她一个人待在这里会寂寞。”
杜之年没有说话,雨滴从伞檐滑落,砸在墓园的青石砖上,溅起的水珠落在了皮鞋上。
他跟着沈归晚一起半跪下来,将伞向沈归晚那一侧倾去,漆黑的伞面完完全全笼罩在沈归晚头顶,没有让一丝雨点落在他的身上。
杜之年抬手抹去溅落在沈归晚脸上的雨水,“可能要办手续,明天我帮你问问。”
沈归晚点点头,又伸手去拿杜之年手里的伞,“那你和她打个招呼吧。”
伞骨很沉,杜之年没有让沈归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