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听得胸口闷闷地疼了起来,却没有打断杜之年。
“结果我父亲觉得我不识好歹,觉得他只是在外面养情人,没有弄出私生子跟我争家产,还大发慈悲让我接受公司,我应该感激他。”杜之年自嘲地说到。
“我父亲从我小时候就不断地出轨,光我知道的情人就不下二十个,如果要论遗传,比起家,bao,你更要担心我会不会出轨吧?”
他笑着说着自己的过去,将那些残酷的过往毫无保留地展现在沈归晚眼前,但沈归晚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杜之年见沈归晚情绪忽然低落,忙哄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不会出轨的。”
沈归晚不说话,他心头一紧,问:“生气了?”
“没有,只是想起以前的事情。”沈归晚抱住膝盖,蜷缩在床和杜之年之间的角落里。
杜之年摸着他瘦削的肩膀,“愿意和我说说吗?”
“好。”沈归晚很轻很轻地点了一下头。
比起杜之年充斥着冷,bao力的童年,沈归晚的沈家别墅一直弥漫着鲜血和,bao力,甚至在他未出生前便是如此。
“在我之前,我母亲还有一个孩子,她是怀着那个孩子嫁给沈禄的。”沈归晚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六个月的时候沈禄打了她,母亲从楼梯上滚下来,流产了。”
杜之年的神情随着沈归晚的话变得凝重,他心里隐隐猜到了结局,却不敢去想。
“沈禄怀疑她出轨,怀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沈归晚说,“因为是未婚先育。”
沈归晚的何慕晨当年是带着两个月身孕嫁给沈禄的,那个年代格外看重名声,沈归晚的外公只能忍痛将女儿嫁给了当时还是穷小子的沈禄。
沈禄口口声声保证会好好和何慕晨过日子,婚后却像变了个人,怀疑妻子肚子里怀的不是自己的儿子,开始对妻子出言不逊,甚至动手殴打她。
那时候何父重病卧床,没有了顾忌,沈禄对妻子的殴打越发凶狠,以至于最后没能留下那个孩子。
“如果他出生了,我还能有个哥哥。”沈归晚眼神空洞地看着某一处,“或许根本就没有我。”
有了第一个孩子就不需要第二个,他也就不会出生在沈家,不会降生在这个世界上。
沈归晚曾经迫切地期望过,但这终究是无法实现的。
“母亲流产之后过了好几年才怀上我,听说我出生后沈禄就带着我去做了亲子鉴定,可即使确定我是他的儿子,他还是怀疑母亲出轨。”
“沈禄经常打她,我几乎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母亲在哭。”沈归晚闭上眼,呼出的热气带着潮湿的颤音,“可我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她被沈禄打得遍体鳞伤。”
“我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嫁给那样的人渣,她要是不嫁给他,就不会那么早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