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手拽落尘泥噩梦中惊醒。
皇帝微怔,似乎没料到这个名字带给他影响如此深切——也许天底下父母子女皆是如此,再怎感情亲厚,也总有些事在理解上南辕北辙。
皇帝望着长子,说道:“因为他是卫家外孙,是太后非要塞给朕女人生下儿子。‘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给二皇子取名为‘昭’,是为警醒自己,莫忘权臣误国下场。”
朱贺霖睁大眼睛,忽而猛地转头看苏晏——
他想起朱贺昭出生那日,在东苑龙德殿偏殿内,他因为得知二皇子赐名而发狂,清河就是用这句话来冷却他。
那时,父皇对清河认识尚浅,不可能说出这隐秘心里话,那只可能是……心有灵犀,不谋而合?
朱贺霖心底不是滋味,但此刻他私情已微不足道,嫉妒刚冒芽就被皇帝下句话碾个粉碎——
皇帝淡淡道:“储君之位,朕从未考虑过二皇子。贺霖,朕相信你,日后定会成为代明君。”
将脸埋在父皇被面,朱贺霖泣不成声。
皇帝轻拍着他肩膀:“好啦,个个,都哭得跟小孩儿样……让宫人把殿外庭下候立大臣们都召进来罢,朕还有最后件事要宣布。”
虽然被“最后件事”这种不祥话语刺痛心扉,太子仍含泪执行父皇旨意。
几位朝堂顶尖人物:内阁阁臣、六部尚书、都察院都御史。当然也少不官衔不高、但职能特殊史官——起居郎。干重臣跪伏在皇帝龙床前,神情忧愁而凝重。
皇帝这次清醒时间格外长,精神上业已十分疲惫,心里却有股烈烈意气强撑着,从面上看不出虚弱来。
他吩咐蓝喜:“取酒。”
蓝喜取酒壶来斟,却只斟杯。
皇帝示意他将酒杯放在众臣面前地板上,说道:“此壶中,乃是掺鹤顶红毒酒,入喉无救。”
语慑人,众臣面面相觑,惊疑于皇帝用意。
——难道是要赐死他们中间人,以免强臣压主,不利于年轻嗣君继任后集权?
皇帝对众臣脸色视若无睹,继续道:“众所周知,朕信重苏清河,认为他贤德兼备、才堪治世。朕也知道,太子与他年少交好,情义深厚。”
——这说,那就肯定不是苏侍郎……该不会是吧?众臣忐忑地想。
“朕在位时,可以放手让他施展抱负。可朕不在位,将来他又是否会因为与新君过于亲密交情,擅专国家大权,甚至以己之力左右圣意呢?”皇帝望向苏晏,皱眉道,“清河,并非朕疑心你不忠,实是社稷要紧,朕不能在交付给太子朝堂中,留下你这个大隐患。更何况,朕也确希望你能泉下作陪……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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